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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威尔夫人”这个称呼一出口，站在旁边的纳威就有些压抑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几天领教了芭芭蕾的毒舌功力，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被她阴阳怪气地数落一通，让纳威近乎快要崩溃。
现在看到她竟然对公爵也同样如此，纳威心里突然感觉有些欣慰。
虽然这样显得自己很贱...
“请叫我达斯丁夫人，史塔克大人，还有尊贵的国王陛下。”她微微欠身，向到来的两位至高无上的大人物表达了基本的礼仪，无论是动作和神态，都和多米利克简直如出一辙。
而国王只是点点头，眼睛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仍未褪去，视线不停在她和公爵之间徘徊。
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些什么！
......
果然！
就是这个感觉！
熟悉的刺耳揶揄声响起，纳威激动地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面前站满了大人物，他甚至能够激动地欢呼出声。
偷偷看着公爵像笑又像哭的表情，纳威心中狂喜。
在他无比期待的目光中，芭芭蕾继续说出了那句经典话语：“虽然我那没本事的丈夫死得早，但好歹我们也曾在心树面前立下誓言。”
“哦，对了，他是为何而死呢？”芭芭蕾摇了摇头，仿佛已经记不得自己丈夫的死因，神情哀怨地看向公爵：“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实在记不住，您能提醒我一下吗，史塔克大人？”
“达斯丁伯爵战死在极乐塔。”面对芭芭蕾的苦苦相逼，公爵倒是也不再逃避，而是选择坦然面对。
他直视着芭芭蕾的眼睛，严肃且认真地回答道：“他为了史塔克和北境的荣誉死战不退，是非常值得信赖的伙伴和封臣。”
“原来是这样。”荒屯冢伯爵夫人点点头，似乎这才明悟，但随即又开口询问道：“可是为什么，作为您的伙伴，威廉没有跟着您一起返回北境，而是只给我送回来一匹枣红色的战马呢？”
“我不明白，大人。”
“如果是伙伴的话，哪怕战死在南方，至少他的尸体也应该安息在荒屯冢的墓窖里。”
“说实话，我并不埋怨他参与战争，毕竟为史塔克出力是每个北境领主的责任，但让一个北境汉子长埋南方，您不觉这样有些过于残忍了吗？”
她的语气越来越重，到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质问出声。
公爵愣了半晌，最终却还是没能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早在很多年以前从南方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面临过这个问题，不止是芭芭蕾，在极乐塔下，他们一共战死了五个人，最终只有他和霍兰·黎德活着回到了北境。
当然，并不是每个骑士遗孀的反应都和芭芭蕾一样激烈，但哪怕仅仅是无声的哭泣，也如同刀子一样直插公爵内心。
芭芭蕾说得没错，他本该把威廉·达斯丁的遗体带回北境的。
但那件事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而他又忙着把拂晓神剑的“黎明”送回星坠城，所以只能带上达斯丁的红色战马。
“战争代表着死亡，芭芭蕾。”公爵眼眉低垂，声音沉重且富有力量：“史塔克不会忘记每一个曾经为了北境牺牲的人，只要你们需要，临冬城可以为你们提供任何帮助。”
“那好吧，史塔克大人。”芭芭蕾抿着嘴，昂起高傲的头颅：“我现在就有一个要求。”
公爵稍稍挺直了腰，郑重点头：“您请说，达斯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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