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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四书题三道。
分别是《论语》题“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孟子》题“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大学》题“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然后是五经题四道。
《诗经》题“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尚书》题“典谟训诰誓命之文，凡治天下者所当知也。其详略取舍，必有至道焉。”
《礼记》题“大学之教也，时教必有正业，退息必有居学。”
《春秋》题“齐桓公会盟诸侯，尊王攘夷。”
这些题目全部都是经义中的原文，考生需严格按照八股行文格式，从不同角度解析破题，作答出一篇篇八股文章。
这种八股题目虽与学子的个人天赋有一定关系，但刻板的行文格式又极大限度地限制了考生的个人发挥，所有人都需在条条框框中作答。
某种程度上来说，林瑾是最喜欢这类题目的。
他本就擅长寻找规律，过目不忘又让他几乎将曾经出现过的所有破题角度都牢牢印在了脑海里。
所以林瑾现在所需要做的，便是找一个破题角度，然后再引经据典证明自己的论点。
譬如《论语》题“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他的破题便是“圣人所以至于道者，亦惟渐以至之也”，强调学习的循序渐进、锲而不舍。
思绪无比顺畅地答完了全部八股题目，时间也才来到中午。
林瑾没有停下来吃些点心、顺便再休息片刻，而是趁着现在状态极佳，看向了首场考试中的最后一道诗歌题。
题目只四字，“白驹空谷”。
出自《诗经·小雅·白驹》，原文是“皎皎白驹，在彼空谷”，比喻贤能之人在野而不能出仕，即人不得志。
看到这道题目的一刹那，林瑾是有些懵的，考官出这样一道题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想让考生写一些针砭时弊、讽刺朝局之诗？
想至此处，他又赶忙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一般而言，诗歌题主要考查的是考生的文采，而非政治水平，那些有深度的题会留到第三场的策论中。
所以尽管国子监老师和林如海没有明说，林瑾也知道，这道题只需极致押韵、辞藻华丽便可，若兼之感情真挚则再好不过。
但千万要注意的是，不能出现思想上的滑坡，这点也最为重要。
“既然从探究‘人不得志’原因的角度出发不太好写，那就只好写如何解决这一问题了。”
想至此处，林瑾动起笔来，不情不愿地写下了一首歌功颂德的诗。
“赋得白驹空谷
白驹歌雅什，空谷访伊人。
愿速名贤驾，来为盛世臣。
寸心劳想望，咫角迈俦伦。
秣为求其楚，耕宜辍有莘。
野听笙宴鹿，原看辔联骃。
驺入声相应，莺迁迹可循。
呈材同照夜，得气自回春。
勿漫羞辕下，驰驱报国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