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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敏锐地察觉到哥哥情绪的异样,赶紧收拾起画具:“哥,我马上就收拾好。“她的动作有些慌乱,画笔掉在地上,王敏和方舟同时弯腰去捡。
两个男生的手同时伸向那支画笔,在空中尴尬地停顿了一下。最后是王敏先收回手,让方舟捡起画笔递给方晴。这个小小的细节却让画室里的气氛更加微妙起来。
“晴晴,“王敏轻声说,“你的画还没完成......“
“没关系,明天再画吧。“方晴快速地收拾着东西,“我答应过哥哥今天要早点回家的。“
方舟站在门口,看着妹妹和王敏之间默契的互动,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注意到王敏看向方晴时眼神中的温柔,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正是他自己看方晴时的眼神。此时,方舟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王敏,高高的个头,壮实的体魄,充满了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方舟哥,“王敏突然开口,声音诚恳,“我想说,方晴的画技真的很棒,我们班上没人能比得上她。“
方舟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是啊,她从小就很有天赋。“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方晴身上,眼神中满是骄傲。
方晴收拾好东西,走到方舟身边。夕阳的余晖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为三个年轻人的身影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但这温暖的光线下,却似乎暗藏着某种令人心悸的暗流。
“王敏同学,那我们先走了。“方舟说着,很自然地接过方晴手中的画具。
“好的,方舟哥再见。方晴,明天见。“王敏笑着挥手告别,目送兄妹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舟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方晴偷偷观察着哥哥的表情,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就像他们纠缠不清的感情。
“晴晴,“方舟终于打破沉默,“那个王敏......是个不错的男生。“
方晴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她抬头看向哥哥,却发现方舟的目光正直视前方,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嗯,他是个好同学。“方晴轻声回答,却觉得这个回答像是在敷衍什么。
夜色渐渐笼罩了整座城市,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将兄妹俩的影子投射在人行道上,时而重叠,时而分开,就像他们的心一样,既亲密又疏离。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那些压抑的情感,都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悄然发酵,等待着某个契机爆发。
回到家后,方舟默默地把方晴的画具放在她房间的书桌上。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上挂着的画作,那些都是方晴这些年来的作品。每一幅画中似乎都藏着一个故事,而很多都与他们兄妹的回忆有关。
“哥,“方晴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方舟转过身,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有啊,我怎么会不高兴?我们晴晴有这么好的同学一起画画,我应该高兴才对。“
方晴听出哥哥话语中的勉强,她走进房间,轻声说:“可是你今天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方舟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可能是我太累了吧。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说完,他快步走出房间,关上门的声音比平时重了一些。
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方舟靠在墙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明明妹妹交到知心的同学是好事,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是滋味?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张方晴小时候画的画。画中是一对手牵手的兄妹,虽然笔触稚嫩,但能感受到满满的温情。方舟轻轻抚摸着这幅画,回忆起那些纯真的岁月。
那时的他们,还没有这么多复杂的心思,还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对彼此的爱。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特别是今天在画室看到王敏和方晴之间那种默契的互动,方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他摇摇头,试图甩开这些纷乱的思绪。作为哥哥,他应该为妹妹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却隐隐作痛?
夜已深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方舟的床头。他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画室里的情景:方晴专注作画的侧脸,王敏温柔注视她的眼神,还有那幅画着方晴背影的素描。
在隔壁房间,方晴也同样辗转反侧。她想起王敏今天说的那句“很喜欢和你一起画画的感觉“,又想起哥哥反常的表现。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感到困惑,却又隐约明白些什么。
月光下,两个年轻人各怀心事,却都不知道对方也同样睡不着。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那些压抑的情感,都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悄然发酵,等待着某个契机爆发。而命运的齿轮,也在这一刻悄然转动,推动着他们走向更加复杂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