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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过去一个月,期间剑气两宗的弟子虽偶有争执,但都在瞿清白和封不平等人的积极调解下大而化之,总算是相安无事。
这天清晨,封不平等四人一如往常地在华山云台峰上的一块坪地上练剑。山顶上罡风烈烈,四人手中剑势乘风而动,南北西东,纵横捭阖,好不潇洒。
一炷香过后,晨光微露,四人背后隐隐沁出汗来,只见封不平收齐凝神站在场地中央,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剑尖指向地面,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大师兄,你这是在琢磨什么新招式呢?”丛不弃好奇地问道,他手中长剑随意地摆动着,显得有些轻松。
封不平微微一笑,收剑回鞘,说道:“我在想,咱们的‘四象八卦阵’虽然威力巨大,但一旦阵中有一人受伤或状态失常,整个剑阵就会陷入混乱。这次青城之行,如果不是运气好,我们险些栽在魔教手里。”他言及于此,向郎不静淡淡地看了一眼。
郎不静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道:“确实,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位‘东方兄’破解咱们剑阵时的惊险。要是当时我们能有应对的措施,也不至于那么凶险了。”
成不忧也插话道:“所以大师兄的意思是,咱们得有个备用阵法,哪怕少一个人,剑阵也能继续运转?”
封不平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三人:“正是如此。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能不能在四象八卦阵的基础上,创造出一套新的剑阵,这套剑阵的核心是‘天、地、人、和’,四人各司其职,但即使有一人暂时退出,剑阵依然能正常运转。我大概想了一个名字,叫‘三一天人阵’。”
“听起来很厉害啊!”丛不弃眼睛一亮,“不过,这怎么做到呢?”
封不平微微一笑,示意三人围过来:“咱们先来确定每个人的站位和职责。‘天’位主攻,‘地’位主守,‘人’位负责牵制,‘和’位则负责调和内力和节奏。这样,即使有一人暂时退出,其他人也能迅速补位,维持剑阵的运转。”
郎不静若有所思:“那咱们的站位呢?”
封不平指向场地中央:“‘天’位站在西北的乾位,用以采纳天空刚健之气;‘地’位站在西南的坤位,用以吸取大地广博之气;‘人’位站在东南的巽位,用以捕捉灵动变化之气;‘和’位则在中宫(中心),则负责汇聚‘天地人’三才之气,居中调和,同时自我调息修养。”
成不忧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样一来,即使‘和’位暂时退出,‘天、地、人’三者依然能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维持剑阵的基本功能。”
封不平满意地笑了笑:“不错。咱们来试试,我先站‘天’位,不静站‘地’位,丛师弟站‘人’位,成师弟站‘和’位。咱们先演练一下基本的配合。”
四人迅速各就各位,随着封不平一声令下,剑阵缓缓启动。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影,剑气交织,形成了一道道无形的防线。封不平的剑势如天威浩荡,直指前方;郎不静的剑势沉稳厚重,守得滴水不漏;丛不弃的剑势灵动飘忽,不断牵制着假想敌的攻势;而成不忧则站在中宫,手中长剑轻点,随时准备补位或调和内力。
“好!”封不平大喝一声,剑阵瞬间加速。四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剑气如龙,将整个场地笼罩其中。
突然,封不平故意收剑后退,模拟“天”位暂时退出的情况。郎不静立刻补位,剑势如山,稳住阵脚;丛不弃的剑势更加灵动,不断寻找破绽;而成不忧则迅速调整内力,将三人的剑气连成一片。
“不错!”封不平重新加入剑阵,长剑一挥,剑阵再次加速,“这套剑阵的关键在于灵活变通,即使少一人,也能迅速调整,维持剑阵的威力。”
郎不静微微一笑,收剑回鞘:“大师兄,你这‘三一天人阵’确实比‘四象八卦阵’更灵活。不过,眼下最要紧事的恐怕不是改进剑阵,而是应对三个月后的华山‘比武大会’。”
这‘华山比武大会’是华山派一年一度的盛会,大会旨在将华山武学发扬光大,每一届比选出的优胜者都会获得掌门人的亲自嘉奖,成为同门师兄弟中的榜样。但由于气宗弟子与‘华山四秀’的武功差距日益悬殊,以至于过去五届大会中,‘华山四秀’年年包揽前四名,其中封不平更是年年第一,导致同门之间对比武大会的期待感都大大下降。所以,近几年气宗门人的奋斗目标清晰地定为‘争夺殿军’。而封不平等人甚至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哦?”封不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郎师弟是觉得气宗的师兄弟们今天有望冲击冠军?”
郎不静摇头微笑道:“不,我的意思是我这些天自创了一套剑法,这套剑法脱胎于我们之前经常练的本门‘希夷剑法’,但我将其化繁入简,相互贯通,使其可以随我意念从容出招,我将其命名为‘随心剑法’。大师兄,届时我会用这套剑法向你发起挑战,你可得当心了!”
此前五届比武中,郎不静都以微弱略势,屈居亚军。而成不忧与丛不弃武功在伯仲之间,各擅胜场,故三四名在他俩之间经常调换。
封不展怀一笑,展现出强大的自信,说道:“二师弟自创剑法,可喜可贺!我期待你用此剑法将我击败!不过愚兄丑话说在前面,不管你用什么剑法,擂台上愚兄可都是不会放水的哦!”
郎不静目光坚定,回以一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四人继续演练着“三一天人阵”,四人时而以面相对,时而以背相抵,时而剑刃相交,时而同出一掷,剑阵变换深度越来越快,熹微的晨光洒在他们的袍上、剑上,一眼望去,委实令人眼花缭乱。
“剑气两宗,本应相辅相成,各擅所长。剑宗追求精妙剑招与团队协作,气宗注重个人修为提升。”封不平一边演练,一边说道,“二者若能携手并进,则我华山武学必将发扬光大;若因私欲而内斗不休,则必至两败俱伤,亲痛仇快,贻笑大方。望各位摒弃私心,共襄大业!”
另三人闻言,成丛二人齐声应和,郎不静则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