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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四九的竹哨声和抬枪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李慕洲看着一匹马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了一般，轰然倒地。
那骑手被整个压在马身下，只露出了一条腿在拼命挣扎。
十支抬枪依次打响，可因为马速太快，距离又远，所以这次只留下了太平军两匹马，而山字营这边的拒马防线，则被扯开了一个口子。
没等第一批马跑回营地，太平军的第二批马军又到了，这次更多，有二十来匹。
和第一批一样，快跑到红桩的时候就抛出抓钩，也不管抓没抓到，调转马头就跑。
距离时间太短，抬枪来不及装填，藏身在堑壕里的哨长只能命令兵卒们丢出捍天雷。
结果，效果很差。
捍天雷对付密集阵型可谓是大杀器，但面对马这种来去如风的移动物体，就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意思了。
一阵捍天雷过去，就换回了一匹马倒地。
李慕洲看着场中的变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样的防守费效比太低了，但又不能不丢，想了想他问高四九：“能不能找几个丢的准的来？”
“不行，大人你看。”
李慕洲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太平军两侧各列着一队火枪兵，心中便明白了高四九说的不行是什么意思了。
山字营现在没有损伤全依仗躲在堑壕里，要是站起来观察目标之后再丢，能不能丢中难说，反而正好成为了对面的火枪兵的靶子了。
李秀成这是阳谋。
你要么和我换子，我人多；要么你就看着我把你的拒马全部拉光。
阵地战，打的就是谁的资源更丰富，谁的火力更猛。
此时的李慕洲无比想念铁丝网和冒着蓝火的加特林，可此时他手上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土质手榴弹。
连这，他手上打到现在也不过六千个出头一些。
这还只打了一天半的仗啊。
想不出有效的出应对之法，他也只能皱着眉无奈地看着拒马被一个个的拉走。
几轮拖拽下来，太平军以五匹马的代价将拒马拖的干干净净，山字营的整条防线门户大开，前方一片坦途。
与此同时，太平军军阵也开始动了。
那十几辆大车慢慢的朝山字营防线而来，在五六个兵士的推动下，越来越快，在大车后七八丈远的地方，四排兵卒以松散的阵型小步慢跑着。
“不好，要出事！”
高四九眼见不对，赶紧用竹哨吹了一个简单的节奏。
军令和各种信号都是李慕洲牵头定的，他当然知道这哨声是什么意思。
列队，准备迎敌！
李慕洲的手攥的紧紧的，他原本以为这一幕至少要过三四天才能出现，或者永远也不会出现，没想到竟然来的那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