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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鹤楼高高耸立在山林中,砖木四层结构,十字歇山顶,每层各有十二重飞檐。
它身处山西绵山,李慕玄为了来这里可是特意赶了好长时间的路。
但他此刻却无心欣赏这瑰丽雄奇的建筑和皎洁的月色。
林间空地中,李慕玄和丰平站在一方,剩下的数十人同样站在另外一边。
双方泾渭分明,气氛有些莫名的诡异,丰平大骂怒斥,可在场众人皆是沉默不语,仿佛也知道自己理亏。
李慕玄叹息一声,他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善了了。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凭你怎么努力也休想搬动。
李慕玄向前一步踏出,深深一拜:“今日之事,双方都有错,但我的错更大,我本以为在场的诸位都是豪杰人物,是明是非辨忠奸的,没想到却还是这样随波逐流。
我的确跟随鬼手王学艺,可直到今天之前,我从未主动伤及过他人,平素也做了许多行侠仗义之事,诸位去江浙一带打听打听,便知道我所言非虚。
可今日,本想这事就此了结,各位却还是如此咄咄逼人,真不把我当人看?
在场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无论什么手段,我李慕玄接了!”
此言一出,群雄皆震,有的怒吼,有的沉默,有的甚至想要动手,却被周围的人给拦住。
李慕玄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大多数人此刻已经不敢和他在对视。
丰平也不干了,“要我说今天这事就这么得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揪着人不放了是吧?要动手先过了我这一关!”
场上有诸多门派,华光,青竹苑,燕武堂,黄门……李慕玄知道对方替自己说话,已经是冒着得罪别人的风险,心中也因此一暖。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李慕玄,我听说过你,曾经和我的师弟交过手,对吧?还因此被逐出了三一门。”
李慕玄看了看他的样子,对方染着个红棕色头发,穿着蓝色的马褂,内衬是一件白色的衣服。
“你是?”
“我乃燕武堂万历,承蒙江湖上各位一声抬爱,叫我一声万少爷。今日之事与我倒是无甚关系,但陆家老太爷寿宴上,你欺侮我的师弟,做师兄的自然是要替他讨回公道。”
“哦?莫非你的师弟是那刘得水?”李慕玄问道。
“正是!”
李慕玄忽然就笑了,“那你知道事情的原委吗?你知道刘得水甚至骂三一门的左门长废物么?当时身为弟子的我出手教训一番有什么问题吗?”
此话一出,万历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他扫视周围,只见众人皆是投来惊疑的目光,他涨红了脸,连声反驳道:“胡说!诸位别听他信口雌黄,我那师弟平素最是憨厚老实,怎地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更不可能去折辱大盈仙人左门长啊!”
李慕玄沉默不语,他知道对方这番作为并非是空穴来风,这些话一旦被传出去了,江湖上的众人还怎么看演武堂。
万历咬牙切齿:“你这小贼,先前打伤青竹苑的朋友们就算了,现在还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欺负我那师弟吗,让他跪下给你磕头!
今天的事情先不说,你我且做过一场,了结了咱们的恩怨再说!”
李慕玄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丰平让开,丰平本来还想迎战的,可是看其眼神实在是坚持,还是往后退开一个身位。
不过众人中还是有明事理的,先前那一气流的高艮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