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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柱子，战场埋骨，皆弥漫着此种气味。
但谁又能想到，这般血淋淋直扑心肺的恶臭气息，却出现在了陆上神洲中最神洁的地方。
被佛子手下的沙弥送到俗门的时候，那沙弥并未给这俗门住持吩咐什么，只言这是两个新纳的弟子。
住持看着杏儿，眼睛都笑开了花。
住持知晓，大枷鬼手罗汉最喜食女童血肉。
便是在那沙弥临走时候，住持忙从佛像后的暗道里，拿出个黑匣子，笑嘻嘻地递交而过。
沙弥打开，会心一笑，道了声“住持长寿”，便匆匆离开。
二人的动作落在陈远眼里，却与直拿给陈远看没什么两样。
那黑匣子里赫然是个血淋淋的胎盘。
医书里又称紫车河，可入药，但那怪异的胎盘，血渍灼灼，俨然不像什么药材。
陈远未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住持，笑吟吟地朝着二人走来。
“二位以后便是俗门弟子，既然是俗门弟子，便不用守着戒礼，以前何样，现在依旧是何样，只是要被佛祖考验得过，还是得二位自己斟酌。”
陈远点头，满不在乎。
晚上二人分到一间屋子，只是屋里狭窄逼仄，连个通气的窗户都没有。
住持说，这是佛祖的考验。
可吃苦，便可吃斋。
陈远无所谓，只是坐在木板床上打坐，守在杏儿身边，这秋老虎不是盖的，夜里子时一过，便冷得直叫人哆嗦。
看着抱着两层被子还不停颤抖的杏儿，陈远轻叹气，轻轻输送灵气给了杏儿。
这才过了一夜。
次日，住持带着陈远见了俗门其他几个弟子。
足有十五人。
令陈远印象最深刻，便是五个半大孩子。
一个足有三四百斤重量的男孩，且跪在蒲团上时，身旁还立着三个桶，桶里不知是猪食还是泔水，他一口一口捞着吃，喂入嘴里，流油时候，还在对着陈远和杏儿笑。
“师弟……师妹……你们好，嘻嘻，这里都是斋饭，饿了就来吃，莫要客气。”
陈远眯着眼，也不应答，杏儿却是笑容僵住，躲在陈远身后。
另外一个，是断胳膊断腿的瞎眼小孩，他张着嘴，趴在蒲团上，垂着头，虔诚地拜着佛祖。
不多时，住持笑吟吟地将其带走。
约莫一个时辰回来后，他的右臂不见了，却长出了新的肉芽……
杏儿观察力没那么敏锐，自是没有发现，但却都被陈远瞧在了眼里。
还有个女孩，浑身发白，连头发眉毛都是白森森的，面目更是清冷，死死盯着陈远，比划着口型。
陈远盯了半天，才看出，是一个“跑”字。
其余几人，也都是怪异的不似正常孩童。
杏儿早已被吓呆，躲在陈远身后，不敢去看。
那三四百斤，坐在蒲团上肥肉叠在一起如小山似得的胖男孩，不断咀嚼着桶里的东西。
直到住持再入了小屋，灰暗小屋里，住持拿着一串念珠，隐在角落的黑暗中，低低喝道：
“拜救苦救难大慈悲无量世间至臻佛陀！”
十五个孩童，如同机器一般。
砰。
脑袋着地，齐齐拜向那案上佛陀。
“拜见救苦救难大慈悲无量世间至臻佛陀！”
孩童们一遍遍重复着。
那案上的大肚佛陀雕像，嘴角却是渗出血水。
住持一看，便佯装一怒，
“你们不诚心！佛陀感知到了你们的不诚心！”
“新来的那个…杏儿，今日来住持我之屋里，接受佛陀洗礼！”
杏儿闻言，脸色倏地发白，扯住陈远的衣角，心脏砰砰的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