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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的嘴角AK都难压。
小蝴蝶仗着别人听不见，肆无忌惮地大笑。
顾才本来状态还挺正常的，这会看到苏然带着笑意的眼神，只觉得满腹委屈，一双狗狗眼里布满泪光，眼看就要啪嗒啪嗒流下几滴眼泪。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不知道这声怎么惹到了顾才，顾才眼泪就跟决堤了一样怎么止都止不住。
“安大哥笑我，钟哥笑我，连你也笑我。”
他抹着眼泪，只觉得自己男子汉的面子在苏然面前荡然无存，就更加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
“鬼音，等会儿演唱会你替他上。”
钟珏走了过来，凝重的神色在看到苏然时舒缓了几分。
他十分自然的走到苏然身旁，肩膀和肩膀的距离刚刚好，不在亲密范围内，也不过于疏离，身上熨烫笔挺的西装衬出他高大的身形，两人站在一起，就像参加慈善晚宴的贵人。
顾才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现在坐轮椅，在高大英俊的钟哥面前，一定显得很挫。
“不行。”苏然想也不想地拒绝钟珏。
这场演唱会顾才花了多少心思她是知道的，就这么便宜了她，不是白白替人做嫁衣么？
不是自己的东西，她也没兴趣要。
“我已经发了通知出去，大家都知道顾才腿和脑袋都受伤没办法上台，可现场这么多人，总不能叫他们灰溜溜地走掉。”钟珏耐心劝说。
他也不希望发生这种意外，票出去了，人都到了，就算顾才出于抱歉补偿所有人，那也补偿不了千里迢迢而来却又无望而返的心。
苏然扭头看顾才，“你这不是还能说话吗？只是不能跳舞了，又不是不能唱。”
顾才扁嘴道：“医生让我不要太累，我头现在还晕着，医生说有点脑震荡。”
“那你还不直接住院，来这里干嘛？”这熊孩子，脑震荡了还到处瞎跑。
“还不是因为……”那个“你”字，顾才愣是没说出来，气道：“我想来不行吗？”
“幼稚。”苏然淡淡两个字眼极扎顾才的心，差点让他昏死过去。
这时工作人员焦急地跑过来。
“钟哥，顾老师，不好啦，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这下可怎么办啊？要不我先安排人散场吧，只是这一散，对顾老师的名声多多少少不太好。”
钟珏吩咐道：“你先让开场舞多缓下时间。”
“好的。”工作人员又马上跑了回去。
眼看时间即将进入倒计时，再看一眼病恹恹的顾才，苏然冷着眼眸看了眼钟珏和顾才，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人家粉丝大老远的跑过来，不是为了在这里站一会儿就被赶走的。这份失落的心情给再多的钱也没法弥补，但问题是，他们不是我的粉丝。”
“那怎么办？要不，我现在过去和他们道歉？”顾才翻了个白眼，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怎样？散就散呗，他不在乎。
“把顾才今晚要唱的歌和编曲都整理出来，我要全部背下！”苏然做下决定。
“你同意了？背歌词？你确定？我们是想让你唱自己的歌。”钟珏诧异道。
“我还没有那么不礼貌。”苏然眉头紧蹙，她银色的眼眸冷冷注视着顾才，说道：“我的歌要唱，你的歌也要，这是你的演唱会，作为歌手，我们不能对不起深爱着我们的粉丝，既然你不能上场，那就用你的歌给粉丝一个交代。”
“但是！”苏然抬高了音调，“顾才，我请你记住，这是你的粉丝，你要珍惜，今天我替你上场，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可就没有人来帮你了。”
顾才被这一刻的苏然惊住。
他没想到粉丝在苏然心里居然那么重要。
他不禁反思起自己，每次提到粉丝，他的第一感受居然是心烦和厌恶。
其实苏然没什么别的意思，她只是看不惯顾才不把粉丝当一回事，固然有些粉丝疯疯癫癫胡作非为，但至少还有一部分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光，既然是光，那就照着那些该被温暖的人身上。
顾才所有的歌曲在短短十分钟内是听不完的。
苏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记三首住配乐和歌词，还得益于她极为出色的记忆能力。
5-4-3-2-1-0！
大荧幕上，倒计时结束，舞台灯光亮起，周边火花四射，一抹银色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
时间太短，她不得不匆忙上台。
灯光下，她银白色的头发更加刺眼，脸上扣着雕花面具，那双银灰色的眼眸印在大屏幕上，犹如银河璀璨，无悲无喜，无惧无畏，恍若神明下凡。
她背起吉他，略带朋克风格的装扮让她三分优雅七分酷帅。
右耳垂上的十字架随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地晃动，晃进了人们心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