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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拉格诺出了一口恶气，但他死不死对于暗派而言无足轻重，大家努力了这么久还是隔靴搔痒罢了。
沉思片刻，基尔伯特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刷刷刷地笔走龙蛇，写出了一大串晦涩难懂的医学术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暗派给泰勒前辈注射的药剂应该是这个。”
基尔伯特点了点自己的笔记本：“我记得‘息壤计划’最初执行的时候，那些培养失败的母体都会被注射死亡。”
“对于用人类培养出来的母体，他们最常用的就是这种药剂。”说着，他点了点着重划过标记符号的一串字母。
闻言，大家都凑过来围成一圈，尤其是明派的那几个，都在搜肠刮肚地翻找着曾经的记忆，希望能够有点印象。
商时雨眼睛眯了起来，睫羽如同两排黑色的小扇，扣着桌子的手指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忽而一阵细微的刺痛噌地一下划过大脑深处，她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脑海里有些久远的场景断断续续地浮现而出。
那是在她第一次发现关押母亲的那个地下室，潮湿冰冷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味与消毒水的味道，一排排奇形怪状的生物泡在荧光绿色的药剂中，恍若人间魔窟。
商时雨始终记得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阴冷恐惧，她踉踉跄跄穿过那些仿佛随时都能从培养器中狰狞可怖地扑出来撕碎她的怪物标本，来到一间被废弃已久的实验室。
她看到了实验室的墙上贴满了实验记录，上面的图案惟妙惟肖，清楚地叙述了“蚌人”的培育过程。
唯一一个成功繁育出“蚌人”基因的母体，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东方女人，眉眼温婉高贵端庄，以至于商时雨根本没办法想象她后来会变成那般丑陋恶心的母体。
如果严格按辈分算，商时雨或许应该叫她姥姥的。
在培养出来母亲的细胞之后，姥姥的身体情况也到达了极限，然后被注射了死亡，而注射的药剂用的就是基尔伯特写的那一副。
从那以后，商时雨就常常会做噩梦，哪怕是现在都无法避免被梦魇侵扰。
她会梦到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朝她姿势诡异地扑过来，掐着她的脖子将她一点点撕咬成碎片；
她会梦到姥姥秀丽端庄的脸庞变得狰狞扭曲，冲着她七窍流血瘆人地笑，然后迅速变成一团恶心的肉瘤；
她会梦到浑身透明的母亲被折磨她的人形怪物按在地上，挣扎着凄厉地嘶吼出声……
“阿商！阿商！”
“小雨！”
伙伴们焦急的呼唤忽然冲入耳畔，一下子破开了脑海中那些阴郁可怕的画面，商时雨如梦初醒，这才抬眸看着大家满脸的关切和担忧。
“抱歉，有点走神。”她迅速调整状态，“这个药剂我有点印象。”
“这是一种带有神经性毒素的药剂，会在短时间之内不断加快心率，使心脏超负荷地运作。”
“母体本来要承受从前比自己高上几千倍甚至上万倍的压力，心率如果突破极限，每一次心跳的力量都犹如火山爆发，母体的心脏乃至血管都会不堪重负地爆裂掉。”
闻言，斯嘉丽不自然地扣了扣手指，脸色不太好看：“这样死得也太痛苦了吧……”
克里斯不解道：“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母体的性命呢？”
商时雨冷冷一笑：“当然是因为他们还有最后的利用价值啊。”
“用人类培养的母体，身体里的内脏骨头都会因为要给膨胀生长的细胞让位而慢慢退化掉。”
“但是他们的体内，始终保留着一块特殊的骨头，这块骨头具有放射性，对于另一个实验来说大有用途。”
迦尔吉派的另一个实验虽然不如“蚌人”实验那么出名，但是稍微提一提都不陌生，几人默契一对眼神就表示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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