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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15分钟很快到了，医务室里还是没什么表面上的异常，气味没有加重也没有减轻
枣小赤无言地起身，向鸠打了个手势，领着她向另一个方向离开
沿着空无一人道路，两人走了好久，路灯没有怎么亮，只是把路照得能让人看清楚而已
两个人在前后路灯的光芒下打出了四道影子，一会儿伸长，一会儿缩短，一会儿消失
终于，她们回到了那片林子
这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什么东西得让你藏到老家？”鸠踏进了原生林区的范围，忍不住调侃
“马上就知道了。”枣小赤兴致缺缺地回了一句，埋头向前走
没有灯光，林下一片黑暗，但没有对两人中的哪个造成什么影响
夏虫在树上鸣叫，给漆黑的树林添了点儿活力
“到了，”枣小赤停了下来，她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了枣小赤的母树旁边
鸠向旁边迈了一步，才看清楚半躺在枣树下的一名陌生员工
月光从稀疏的枝叶缝隙中射下，将他的脸映得惨白
仅仅看了一眼，鸠就知道这名员工的症状了——和之前被做成肉馅的一样，是没有其他表现的深度昏迷
一阵清凉的风吹了过来，斯托维亚岛的海风永远是从海面吹向陆地，没人解释为什么
“当时，我从那些人手里抢下来的，”枣小赤捏着鼻子，避过这股风，指着员工对鸠说：“当时他们正要拿他做饺子馅儿”
鸠凑近那个人，细看才看到他两个鼻孔里都塞着一颗小枣，显得鼻翼有些胖，嘴巴因此而微张，保持呼吸
“他的鼻子？”鸠有些困惑，问枣小赤
“他身上妖气挺重的，”枣小赤走了过来，解释：“鼻孔塞枣，啥病都好，这样能把他的妖气往出逼一逼，剩下的得看他造化了”
“异想污染吗...”鸠明白枣小赤口中的“妖气”是什么，从兜里掏了包污染贴纸出来，撕了一张贴到员工额头上
贴纸很快从白色变成蓝色，还有向黄色演变的趋势——
TETH+，或者HE-，但不论怎么样，都已经超过了正常值
所以，这种症状和异想污染有关吗？
鸠接着又去摸员工的脉搏，但一接触，就在他的脖子上摸到了一片湿润的凹陷
带着疑惑，鸠仔细看了看，却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什么离奇的东西——
一大片诡异的条状肉坑，一条条地凹陷平行排布在员工两边的侧顶旁，里面是鲜红的肌肉组织，还在随着他的呼吸有规律地舒缩着
这是腮
鸠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看到了？”枣小赤在鸠旁边蹲下：“我还以为我出了什幻觉呢，看来这人是真变鱼了”
鸠定定地看着这两团鲜活的组织
斯托维亚岛的吉祥物维维...也是条鱼来着？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鸠突然像甩水一样摇了摇头，她不该在这种时候思考这种没有边际的事
现在的关键，是弄清楚这种异变的缘由
根据经验，很有可能是异想污染催生出的扭曲异变，看污染等级，污染源浓度并不高，但作用一定非常久，这才潜移默化地诱发了扭曲
鸠紧接着就想到了这里的其他员工们——他们虽然大部分正常，但都很萎靡不振，像是着了什么魔一样，也许他们也一样被异想污染所影响了，只不过程度还没有到发病的地步而已
那么，是什么样的污染源，能把整座岛的员工都侵染到呢？
又是一阵咸咸的海风吹了过来，枣小赤皱了皱眉，把鼻子捏住：
“这风里的妖气越来越浓了，照我说，这里绝对要有什么大妖降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