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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殷洪,本分别为广成子与赤精子之弟子,然而二人的结局却凄惨无比,或许,这便是命运的捉弄,他们替自己的师父挡了劫数,才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贫道愿收殷洪王子为弟子,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殷洪王子。”申公豹的嗓音犹如浸了冰的蛛丝,阴冷而又黏腻,缠绕着王座旁垂落的绛纱,令人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后殿传来金甲相击的铿锵之声,打破了殿中的寂静,十六岁的少年踏着如水的月光而来,身姿矫健,却难掩青涩。
殷洪身着玄色蟒袍,衣摆掠过青玉地砖,发出细微的摩挲声。
腰间悬着的青铜短剑撞在鎏金腰带上,叮当声在这死寂的殿宇中显得格外刺耳。
帝辛放下手中的酒樽,青铜与玄铁相撞的闷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枭,夜枭扑棱着翅膀,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
“拜见老师。”少年单膝点地,动作干净利落。
剑柄上的睚眦兽首正对着申公豹,申公豹的瞳孔突然化作竖瞳,他看见少年周身缠绕着的诸多因果线,密密麻麻,犹如乱麻,而这些线条皆是指向玉虚宫。
“啪!”
镶金错银的《商颂》竹简猛地砸在殷洪额角,血珠瞬间顺着眉骨滚落,在白玉地砖上绽开如红梅般的血花。
帝辛的冷笑声自高处传来,“寡人的洪儿何时学得这般虚礼?”
玄铁王座扶手上的饕餮纹亮起幽光,殷洪的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玉砖上,骨裂声清晰可闻,令人毛骨悚然。
少年咬碎后槽牙咽下痛呼,染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阴影。
他想起三日前校场比武时,自己用这把青铜剑挑飞了三十名禁军的头盔,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此刻,却要对着这个来路不明的道人叩首,三个响头撞得地砖嗡嗡震颤,额前鲜血染红了申公豹的云履。
“好个狼崽子。”申公豹扫过少年发顶,殷洪突然看见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之巅。
移山填海的法诀化作金篆刺入瞳孔,斗转星移的阵图在经脉中燃烧,法天象地的痛楚撕扯着四肢百骸。
幻境中九条黑龙自他脊骨破体而出,衔着昆仑山巅的日月星辰。
少年殷洪跪在白玉阶前,望着老师袖口绣着的玄鸟纹样,喉结微微滚动。
此刻的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力量的渴望,又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方才神识被拉入混沌虚空时,他分明看见万千神通术法,掌握一切之力,那种诱惑如同致命的毒药,让他欲罢不能。
“傻小子,为师怎会藏私?”申公豹指尖在少年额前轻点,鎏金符文如萤火流转。
殷洪忽然浑身战栗,识海中浮现出九层宝塔虚影,每层檐角悬挂的青铜铃铛都在震荡出混沌初开的道韵。
当多宝塔实体落入手心的刹那,三十六道宝气自塔顶冲天而起,竟将殿顶盘踞的玄鸟图腾冲得明灭不定。
宝气光芒万丈,照亮了整个大殿,令人睁不开眼。
闻仲手中雌雄金鞭“锵”地撞在青铜地砖上,他分明看见塔身第八层镶嵌的昆仑玉正在吞吐阴阳二气——这可是连准圣大能都要眼红的极品先天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