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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城市不管什么时候人都不会少，车子回到马路上的时候，道路两边还是有很多行人。
苏妤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漫长的生命里遇见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产生羁绊，有些人只不过一面之缘，之后去向哪里，过得如何，都再无联系。
裴晏清润的声音响起，像是来自拥挤的人潮，“我明天回去。”
苏妤转头看他，街灯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不管过去多少年，他这张脸在她这儿始终都有优先选择权。
“嗯。”裴氏这么大一公司，他又刚上位不久，休息时间对他来说是很奢侈的。
听见她声音闷闷的，裴晏又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掌心，调笑道，“舍不得我啊？不行，公司好忙，改天再来看你，乖。”
“……”她好像没有在挽留他吧！
车子终于开出市区，街道两旁的行人慢慢变少，远离喧闹嘈杂的人群，苏妤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宋晚心。
“喂宝贝，没有打扰你们吧？打扰了也没关系，你最爱的是我对不对？”苏妤的手机连着车载蓝牙，电话一接通，宋晚心清脆的声音就塞满了整个车厢。
苏妤额头上出现三根黑线，不知道该回答她哪个问题，快速看一眼裴晏的反应，发现他面无表情，嘴角挂着笑，于是温声回了一个，“嗯。”
身侧响起一道清冷男声，夹着一丝骄傲，“不打扰，刚忙完。”
苏妤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要不是因为他在开车，她真的很想给他两拳。
电话那头的宋晚心急了，“你！你再不回来我会去和裴爷爷告状的！”
裴晏轻嗤一声，“幼稚园已经开学了吧，你还没报名么？”
宋晚心估计气得不轻，深呼吸了好几次，苏妤终于忍不住给了他的手臂一掌，威胁道，“心心现在怀孕，你给我让着她。”
裴晏颇有些无奈，在她心里宋晚心永远排在他前面，偏偏他又没办法，于是做了让步，小声抱怨，“哪次没让着了。”
宋晚心终于气顺了些，开始和苏妤聊天，“宝贝，我马上就结婚了，你记得提前回来哦。”
现在已经九月二十，宋晚心的婚礼定在十月一号，作为她钦点的伴娘，当然要提前几天回去，苏妤哄道，“那是当然。”
两人又嘻嘻哈哈一阵，裴晏边开车边听着两个女孩子说些有的没的，竟然不觉得聒噪。
苏妤看起来温柔友善，其实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都是设了屏障的，只有对亲近的人才会卸下伪装，变得自在又随意。
想起大学的时候苏妤每天围在自己身边说这说那，明明没有话题还努力找他聊天的样子，裴晏是怀念的，现在两人虽然在一起了，但总觉得隔着一层纱，捉磨不住。
宋晚心聊了一会儿就被梁以玄哄去睡觉了，电话一挂断，车厢里又恢复安静。
窗外是无尽的黑夜，月光微弱地照在地面，与车灯的光线混在一起，有一种不知前方是何处的孤独感。
“苏妤。”低沉的声音响在黑夜里，越发清晰。
苏妤目视前方，看着遥远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随口应道，“嗯？”
车厢里静谧片刻，裴晏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话到嘴边却松了口，喃喃道，“你最爱的是我，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