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红绳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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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院子里一样，堂屋也布置得喜气洋洋，当然，除了那口棺材。

桌上烧着三长两短、五支红蜡烛。

甚至就连棺盖上，都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我环顾左右，最后试着敲了敲棺盖：“爷爷，你在里面吗？”

“好大孙，你这是咒我死啊！”

忽然，身后传来爷爷的声音。

转脸一看，我吓了一跳！

七天前，爷爷去修理厂找我的时候，还精神矍铄的。

我甚至看见他偷偷去了一趟红灯区！

而现在，短短七天不见，爷爷好像苍老了很多。

稀疏的头发更花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几分，就连以前挺直的腰杆，现在也有了佝偻的趋势，不时捂着自己的老腰。

“爷爷，你肾虚了？”

我嘴上开着玩笑，实则很心疼他。

“时间不早了，抓紧换衣服吧！”

爷爷指着床上一套红色衣服说。

拿起来一看，这是一套中式礼服，我不解道：“爷爷，你今天叫我回来到底什么事？”

我一边说，一边把衣服穿上，最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别说，跟个新郎官似的！”

“没错！”

爷爷点了点头：“今天叫你回来，就是让你娶老婆、做新郎官的！”

“娶老婆？”

我狗眼一瞪：“爷爷，我才十八岁！国家规定，男的要年满二十二周岁才能结婚！”

“没事！”

爷爷神秘一笑：“你这桩婚事，不归国家管！”

说到这里，爷爷一脸落寞：“爷爷年纪大了，总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以后，换个人保护你！”

“这口棺材又是什么鬼？”我指着棺材问。

“美丽的女鬼，也是你老婆！”

爷爷“啪嗒啪嗒”吸着烟袋：“对了，你小时候见过她的！白鹿、白姑娘，还有印象吗？”

“是她？”

我心中一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但她的面容，我已然记不清，印象似是很漂亮……

今天爷爷穿着一件土黄色的道袍，破破烂烂的。

这道袍，我以前只见爷爷穿过一次，就是我十二岁那年，爷爷一人一剑、单挑黄鼠狼全族的时候！

现在是第二次！

跟我说完话，爷爷伸手入怀，抓出一把黄豆，朝着西边一撒：“奏乐！”

话音刚落，神奇的事情出现了！

那些黄豆竟变成一个个大活人，有的吹着唢呐，有的打着铜锣，好不热闹！

接着，爷爷又掏出一把黄纸，对着东边一撒：“宴请宾朋！”

黄纸落在八仙桌上，变成一道道美味佳肴。

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人物凭空出现，有的对着爷爷道喜，有的则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吃菜喝酒了。

做完这些，爷爷让我和那口棺材拜堂。

当时我脑瓜子嗡嗡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后夫妻对拜，稀里糊涂，就把仪式走完了。

这时，爷爷拿出一张红纸，摇头晃脑念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今有陆氏小子——陆远，白氏姑娘——白鹿，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金童玉女，喜结连理，嘉礼初成，良缘遂缔，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念完证词，爷爷将红纸烧了，变成两根红绳子。

爷爷将两根红绳子交在我手心：“大孙子，入洞房吧！”

“入……洞房？”

我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棺材。

爷爷点了点头：“吉时已到，快进去吧！别让你老婆等急了！”

“这……”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爷爷，你说……她不会被我玩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