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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上班，全厂上上下下炸了锅。
东方完了。
要被别人“吃”了。
职工肯定要大批下岗。
好端端的企业，被败家子败了。
王厂长当机立断，下午紧急召开中层干部会。
王厂长口干舌燥了两小时，确认企业被兼并的事实，强调被兼并总比破产好一百倍，找一个好的买家，企业有出路，能保证职工的饭碗，如果再能引进一个好的项目，东方一定能走出困境，说不定能腾飞。
宣传部门也积极配合，从工厂大门到每个车间都挂上了横幅“职工生存艰难，企业何去何从？”
全厂停产半天，分小组讨论同样的话题：“职工生存艰难，企业何去何从？”
有人赞成，有人埋怨，更多的人迷茫。
然而东方被兼并势在必行。
招投标结束后一星期，按照程序，公布了投标结果。
有5家企业参标，威邦名列榜首，标价仅仅比最高限价低15万元，另有一家比最高限价低180万，还有3家因为低于限价1200多万，成了废标。
国庆休假前三天，一张大额转账支票悄悄地通过市里有关部门转送到了东方的财务。
王厂长心花怒放，东方终于有了出路。
当天晚上，王厂长以私人名义宴请宫哲明。
本来想请陶建平一起参加，后来一想还是算了，人多眼杂，别给市一级领导落下什么话柄。
宫哲明把儿子宫绍峰叫上，一起参加了王厂长的宴请。
快结束时，宫绍峰出去把账结了，三个人一共消费4000元。
宴请喝酒是必须的，喝酒不能开车，这样的宴请又不能堂而皇之，宫绍峰只好叫来表弟李骁充当驾驶员，一一送回家。
躺在床上，王厂长一直在思考酒席上宫哲明那句话：为了维稳，东方的厂级领导班子暂时不做大的调整，国庆以后威邦会派代表进驻东方，成立工作组，东方全面进入改革阶段。
那句“不做大的调整”是不是暗示我王厂长还是东方一把手？
应该是，要不他宫哲明不会当着我的面这么说。
还有，我今天一个电话请宫哲明吃饭，他来了，还带来了他儿子，又说明什么，说明他宫哲明没有把我当外人。
想着想着，王厂长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