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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戳破谎言后的恼羞成怒，又像是被识破心思的无地自容。他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只是双手在桌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大神，我……我只是太震惊了，怎么能想到会被你怀疑。”杨安试图挽回局面，眼神中却依旧满是慌乱。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杨安，你别再装了。从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到现在过激的反应，种种迹象都表明你心里有鬼。”我直直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杨安避开我的目光，眼神游移不定，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我真的没有做过，你不能仅凭这些就认定是我。”他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还带着一丝颤抖。
“哼，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我冷声道，“苏锦怎么就能那么巧拿到我的代码？实验室里只有你我有机会接触，你觉得还有谁？”
似乎还是继续打算挣扎，他的声音很轻：“那...那我又是怎么把程序交给苏锦的呢，你也知道实验室的情况。”
“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内测那天晚上把，你假装兴奋，忘记上交权限，冲出实验室，其实手中已经有代码了，想必那时候苏锦那边的人已经在门外接应了。如果你还不愿意承认，查查你当晚的GPS轨迹就能清楚了。”
我将那晚我和桑朵被困在实验室里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当我说完的时候，好似任命一般的杨安瘫软地靠在了椅子上。
杨安沉默了许久，双手不停地搓动着衣角，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突然，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肩膀耷拉下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大神，我……我错了。”说着，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与无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怒目圆睁，心中的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施老师那么信任你，让你跟着我一起进行着这个项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出这种事？”
杨安低下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大神，你知道么...我为了什么这么做。“
杨安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而这件事的动机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他缓缓说道：“其实你不知道，在你来之前，我就一直跟进着这个项目，后来知道你要过来负责这个项目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多兴奋.....”
跟着杨安的心情，我的情绪似乎也被他所带动。
“但是，原本好好的一切，却...却被施老师给毁掉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取消和焦汇的合作，而让你一个人来负责，那个时候，你可以功成名就，而我却什么都不是。”
心中骇然：”所以...."
“那个时候，苏总找到了我....我不甘心这样...所以选择了和苏锦这边合作，他承诺我，事情结束之后，会让我去他们公司负责新的APP开发。”
“这些都是他跟你说的？”
杨安点了点头，却不再看我的眼神：“大神，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
“糊涂？这是能拿糊涂来解释的事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糊涂，毁了施老师的心血，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努力！”我用力拍着桌子，桌上的咖啡杯都跟着晃动起来。
随后叹息道：“你出庭指证苏舟吧，或许这样，施老师那边还有希望，我也会尽力帮你减轻责罚。”
杨安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神，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弥补我的过错。我愿意做污点证人，出庭指控苏锦，求你给我个机会。”
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安，我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失望、痛心交织在一起。最终，我咬咬牙，“好，既然你愿意坦白，愿意弥补，那我就再信你这一次。但如果你敢再有任何隐瞒或者背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从咖啡店离开后，我的心情依旧沉重。我知道，接下来和苏锦的这场官司，有了杨安的指证，或许会有转机，但杨安的背叛，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里，让我久久无法释怀。而这根刺，也时刻提醒着我，人性的复杂和世事的无常。
回到酒店，我把和杨安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铭。赵铭沉思片刻后说：“哎呦，还挺顺利啊。”我点了点头，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好像来到上海之后的确所有的事情有些顺利过头了。
甩了甩脑袋，安慰自己可能是我想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锦那边也意识到自己被赵敏给耍了，很果断重新恢复了案件，当然再确认恢复后的同一时间里，秦潮的电话就打到了赵铭的手机，我清楚的听到秦潮在电话那头问候着赵铭的家人，想必秦潮也是被赵铭给整破防了，情绪才会如此激动。不过任谁也想不到，秦潮会屡次在这个叫做赵铭的律师手上栽跟斗。
同样的，我一边和赵铭准备着开庭的资料，一边密切关注着杨安的动向。每次和杨安沟通，他都表现得很配合，但我总觉得他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终于，到了开庭的那一天。法庭里气氛凝重，终于，到了开庭的那一天。法庭里气氛凝重，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场官司的结果。我站在被告席附近，赵铭则懒散地站在被告方的位置整理着手中的文件，一脸的轻松惬意。就好像在场的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施老师那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
施老师的目光向我投来，那一瞬间，我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害怕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失望与责备，更害怕自己无法承受这份沉重的目光。我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若是我能更敏锐一些，早点察觉杨安的异样，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一切，让施老师不必如此操劳、不必遭受这样的打击。可是，对于杨安的背叛，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打击呢。
之后，就是苏舟，秦潮等人坐在了原告方的位置。
而当所有出庭的人都到位那一刻，我也知道，这场案子也该到需要画上一个句号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