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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也不过天光刚刚打了麻影子。”
“你们年龄大了，走夜路啊，就一定要小心，就怕你们摔跤。”
秦进是背对着王仁碧的。
他没看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妈妈的脸色，明显的惊慌了一下：
“知道知道，我们现在就是要平平安安的，我们身体好，就当是给你们减少麻烦嘛！”
秦小季心里想的是更多好吃的：
“婆婆，今年门前的田里没有葧荠了吗？”
“有啊，前些天，你爷爷才去挖了一些回来，已经洗好了，放在那边桌上了！
不过啊，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年田里的这些东西，都不怎么生长了。
今年的葧荠，总共也就挖了十来斤，那田里面，就只剩一小点没有挖了！”
“那婆婆，我去拿几个葧荠过来，削了给你吃！”
秦小季像一只小燕子一样，飞进堂屋，看那里摆了一小堆洗的干干净净的葧荠，就拿了四五个在手上；
另外，她把放在那旁边的、用镰刀磨成的小刀拿在手上。
她在往灶膛前面走的时候，路过她爸爸切菜的案板，就伸手过去，拿了小半截香肠在手上，放在嘴里面一咬：
“哎呀，好香啊！
婆婆你看，这香肠这有一块肥肉，我这一口咬下去，你看那油溅好远哦！”
王仁碧看着自己这个天真活泼的孙女，眼睛里充满了慈祥的笑容：
“来，小季，把刀子给婆婆。
婆婆给你削，你可不要把手给划了！”
“好的，婆婆。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削厚了，你削的皮儿要薄一点！”
王仁碧在伸手来接那把小刀的时候，伸出手指在秦小季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我的乖孙女就是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这时候，秦青山也从堂屋那边走过来：
“她婆婆，今年的菱角还可以，很饱满的。
你这给她削了葧荠，再把这几个菱角也削给我们的乖孙女吃吧！”
然后，秦青山又转身向屋外走去；
他的手里，还拿着另一把也是用用断了的镰刀磨成的小刀，和另外几个菱角：
“燕儿，来，吃菱角！
今年的菱角比较好，你妈也把它煮了一下的，很好削。”
向燕伸手接过小刀和菱角：
“嗯，谢谢爸！
那今年的菱角肯定就很甜了！”
“是的，今年我们比往年的菱角，晚采了好几天，糖分就要足得多，也饱满得多。
唉，现在村子里呀，就是连来偷摘菱角的小朋友，都少了好多了！
总感觉这村子里住的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一样！
你看原来呢，地里的黄瓜熟了，担心那些小孩子去摘；
树上的樱桃熟了，也担心那些小孩子去摘；
像这菱角啊，那些那些小孩子也不怕打湿了裤子，只要看到我们家里面没人，跳下水塘去，摘了就跑了！
可是啊，现在我们每一到了季节，各种水果结那么多，像李子啊、樱桃啊、桃子啊；
连树桠朳都压断了，可就是没人来摘！”
“嗯，爸，现在是改革开放了嘛！
很多年轻人都在尝试着出去打工什么的；
那么，他们的孩子，有时候也就只有跟着出去了。
所以这老家呀，是越来越冷清了！
爸，快了，我这再生一个孩子，以后孩子小的时候，就还是让你们带！”
“唉，希望我们还能带得动吧！
还有啊，你们孩子生下来以后，多半还要在城里读幼儿园；
你看，像我们这山村里，连个幼儿园都没有；
你们可能也不会把孩子带回来，给我们带了哟！”
“那倒也是哈！
不过，娃娃要三岁才读幼儿园呢！”
其实，向燕也知道，家里面的老年人是很孤独的，他们的生活也非常清苦；
可是没法子啊，毕竟自己跟秦进已经又成立了一个小的家庭；
而且，自己和秦进也还有工作，也还要照顾小孩；
马上再有一学期，秦小季就读初中了；
那如果能够考上市里的高中或者一中的话，她每天上下学，自己还要去接送呢；
所以就即便是有想要多陪陪老年人的想法，也都不容易实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