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仍旧紧闭着双眼却呼吸稳定的秦弄溪，慕时渊哽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松了。
他向后退了两步，将位置让给了卫謇。
应修言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秦弄溪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死后有个人抱着她破碎的尸体走了很远，很远。
她努力想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却怎么都追不上去。
你到底，是谁啊？
黑暗再次袭来，秦弄溪看着那人抱着自己的尸体越走越远，消失在黑暗中。
疼。
好疼。
比视觉先恢复的是嗅觉。
她闻到了很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眼睫微颤，秦弄溪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雪白色，险些让秦弄溪以为自己还在雪中。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她已经在医院里面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拎着暖水壶的卫謇走进来，一抬头，就和秦弄溪对上了视线。
差点失手将手中的暖水壶打翻，回过神来的卫謇连忙放下了东西，快步走到病床前，声音止不住发颤。
“你终于醒了……”
慕时渊接到消息匆匆赶到医院，正好遇到医护人员出来。
医生看到他后点了点头，神色轻松，“病人恢复得很好，而且也算是因祸得福，脑后淤血形成的血肿有消散的迹象。”
“谢谢。”
病房内，秦弄溪半倚在病床上，安静地听着卫謇讲述她失踪前后的来龙去脉。
听到慕时渊所做的一切，秦弄溪微微一愣，随即垂下了眼眸。
说曹操曹操到。
慕时渊走进病房，身上还带着些许凉意，他将大衣搭在手臂上，在病床前三米左右的位置站定，对着秦弄溪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他有很多话想和秦弄溪讲，但真的站在她面前，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卫謇倒了杯水给秦弄溪，“我去给应修言和老师打电话，你们先聊。”
卫謇一走，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谢谢你。”秦弄溪轻轻地说道。
慕时渊藏在大衣下的手微微攥紧，声音沉稳，“没事，你醒了就好。”
得到秦弄溪醒来的消息，警方也来到了医院。
他们带来了这次事件的一些进展和线索。
案发第二天，警方在高速路口截住了一辆车，车内的人见到警察临检极为慌张，扔下车就跑，结果还是被抓了回来。
“他叫齐迁，原宁大信息管理学院研究生，因恶意举报他人以及故意伤害而被强制退学。”
“秦同学，齐迁故意伤害他人的那次，当事人是你，对吗？”
秦弄溪点头，她放在被子上面的手无意识抓紧，“对，这次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也是他，但是我不认为以他的能力和积蓄，能够雇佣得起那样的保镖。”
说起这个，前面的男警察迟疑了一下，和身后的女警交换了个眼神，还是继续说道：“经过齐迁的供述，他说是受了秦曼文的蛊惑，但秦曼文方面给出了相关的不在场证明，他说的那两个保镖，也并没有在秦家发现。”
对于这个结果，秦弄溪竟然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意外。
“那家酒店，你们查过了吗？”她轻声问道。
“查过了，酒店经理表示那几天监控设备都在检修，无法提供案发时的监控视频。”
秦弄溪嘲讽地笑了，如果她不是从那里逃出来的，说不定她就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