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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的推测，陆羽自然想过，甚至说他想的更深一些。
“执苍生为棋，真是好大的手笔！”
陆羽眼中光芒冷冽，此刻他岂会不知自己已成为他人局中的一枚棋子。
只不过，他这枚棋子相较于其他人而言，显得稍重一些罢了。
遂而，他看向萧沉和青衣老者，笑着道：“二位，萧沉的推测不无道理。我倒是有些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两位棋手以这北玄大陆苍生为棋盘，以我等为棋子，在下这一盘惊天大局。”
闻言，青衣老者面露震惊之色，这个答案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此刻从别人口中而出，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少主——陆羽，心中暗自思忖：“少主虽年幼，修为离归元境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单就论心性及胆魄而言，我所见过的那些少年天才中，已是万中无一。”
“若是能够给予少主足够的成长时间，想必“栖梧山”和“天机阁”也不过是其一个踏板而已。”
青衣老者心中对陆羽的评价不可谓不高。
栖梧山曾作为北玄大陆绝对的霸主，其内强者如云，高手辈出，单就化元境的强者便有数千之数，比起千年前那曾经一统北玄的大乾帝国不知道要强盛多少倍。
千年前，大乾帝国的那位皇帝，以凝元境巅峰的实力，近乎横扫了整个北玄大陆，创下了前所未有的壮举，建立了一个横跨数万里疆域的强大帝国。
然而，大乾帝国的那位皇帝自视过高，因一己之欲，对栖梧山下山惊艳女弟子出手，最终引来了栖梧山的怒火，使得庞大的大乾帝国一夜之间彻底崩塌。
凡是所有那个姓的，皆被栖梧山强者以无解手段永世封印为奴，帝国疆域瞬间四裂五分。
往后数百年，整个北玄都不敢有新的帝国建立。
直至三百年前，北玄忽现魔种，栖梧山迫于来自上层势力的压力，对外宣称不再过问北玄之事，这才使得众多势力有了喘息之机，纷纷建立宗门、家族，划地而治。
至于如今的七大帝国，大多是在这三百年间逐渐崛起，虽无法与曾经的大乾帝国相提并论，但也算各有千秋，各领风骚。
只是，天下久分，然必合之。
作为钦点的追随者之一，青衣老者深知，自己这位少主背后究竟有多么大的力量。
因为即使是在上界，“陆”姓，那也是一个足以让诸多古老势力震颤七分的古老姓氏。
青衣老者还见过一位负剑男子，与陆羽长得有七分似。
那是十年前，也是在这栖梧山山门遗址前。
他与那男子相遇时，对方不过而立之年，却已是一身剑意冲云霄，几乎要斩破虚空，成就无上剑道。
青衣老者至今还记得，那负剑男子只是随手一剑，便斩破了栖梧山遗留下的一道强大禁制，那份从容与强大，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而当时他的修为已经踏入凝元之境。
那一日，负剑男子负手而立，周身剑意环绕。
他隐隐记得，负剑男子一共斩出了三七二十一剑，组成巧夺天工的两字——‘惊鸿’。
每一剑都仿佛蕴含着惊天动地的伟力，却又如同惊鸿一瞥，转瞬即逝，只留下那令人震撼的气息久久不散。
眼前少年，虽然修为尚浅，但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与淡然，与那负剑男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青衣老者隐隐觉得，陆羽或许就是那位负剑男子的某种延续，亦或者是他在这个旧世界的另一种形态。
两人是何关系，他此刻有个很大胆的猜测。
他微微瞥向陆羽，似在心中再作比较。
他想到的天机阁，更是神秘莫测，传闻初代阁主早已踏入那传说中的碎元之境，一念之间，可碎山河。
想到此处，青衣老者不禁有些动容，他忽而单膝跪地，郑重说道：“少主，老奴张远山愿誓死追随少主，九死无悔！”
萧沉见状，迟疑了一秒钟，然后也连忙表态，道：“少阁主，萧沉也愿誓死追随！”
两人的突然态度大转，陆羽不得其解。
先前他还打算出了这栖梧山遗址，便与两人分道扬镳。
毕竟他可记得眼前的白衣青年萧沉，不仅只有“天机阁”门人身份，还有观主之徒的另一重身份，而且萧沉此人城府极深，心思难测，与之同行，无异于与虎谋皮。
而青衣老者，对自己的称呼虽然从先前的‘少阁主’改成了现在的‘少主’，但谁又能保证对方没有包藏二心呢？
当时青衣老者面对观主面容时的那份惊恐和不信，也是历历在目。
但此刻，两人却突然表明心迹，誓死追随，这让陆羽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