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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泰峰书记要找华西书记谈话。其实,在昨天晚上,我就又与泰峰书记有过一番长达四个小时的深入交谈。那时的泰峰书记,还固执地坚守着自己对平水河大桥的看法,任凭我如何劝说,都不肯有丝毫低头的意思,仿佛是自己遇到了莫大的不公,凭什么大桥有问题,只追究我一个人啊。
到了夜半钟声,我说道:“泰峰书记,既然您也认可了您有责任,我觉得这个时候,咱们先把自己的责任扛下来,现在还不是处理人的时候,就是处理人也是有先有后,并不会一次把所有人都处理了,您已经在大会上公开表态了,市委现在等您过去,就是要的您一个态度,您给市委面子,市委也会给您面子,这样僵持着,真的让他们到了县里来宣读双规决定,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您不太体面啊!”
一个晚上过去,今天早上再见到他时,他却不知因何突然想通了。或许正如人们常说的,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它能让激烈碰撞的思想逐渐缓和,让固执己见的想法慢慢转变,在时光的流逝中,一切似乎都有了新的可能。
我和周炳乾一同将泰峰书记送上汽车。在泰峰书记上车的那一刻,周炳乾的动作迅速且透着满满的恭敬。他快走两步上前,缓缓地将车门打开,还特意贴心地伸手挡在车门上方,生怕书记在落座时不小心碰头。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书记是已经被停了职。
泰峰书记慢慢坐进车里后,周炳乾又轻轻地把李泰峰的皮包放在后座上,放包时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随后,他带着一丝真诚,声音里甚至有些许恳求地说道:“书记,您就让我陪您去吧。”那语气,那神情,尽显对泰峰书记的关切与忠诚。
泰峰书记摆了摆手,他的动作略显疲惫,语气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却又充满了对周炳乾的牵挂:“小周啊,万一我回不来,朝阳啊,你要把小周照顾好啊,这个同志,和其他同志不一样!”
他说这话时,目光在我和周炳乾之间来回流转,眼神中饱含着殷切的期望。我赶忙用力点头,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泰峰书记,您一定能回来!”
李泰峰挥了挥手道:“小周啊,我和朝阳县长有几句话说。”
周炳乾马上后退了几步,和杨伯军一起并肩而立。
泰峰书记道:“朝阳啊,有些话,不该我这个当书记的讲的,但是啊,现在,我已经停了职,我勉强算作是你的长辈吧。有些事啊,存在即合理,你还年轻,朝气蓬勃但不要年轻气盛,我听超英汇报了,你要动农资销售这个事!我劝你啊,慎重,可以提高政绩的事情有很多,完全没必要盯着这个事,也不要被人当了枪使,市农业局的个别同志,是要让县里出头,为他们开辟市场,这事你要多个心眼。记住存在即合理!
我看着泰峰书记一脸真诚,就道:“泰峰书记,我们办公会先研究,等着您来了,再拿主意。”
李泰淡然笑了一下:“双规是必然的!短期回不来的。”
关上车门之后,泰峰书记又把车窗摇了下来,侧过身,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又问道:“朝阳啊,你把上下班的时间给改了?”
我立刻回应:“泰峰书记,没有改,只是重点抓好早9点到晚5点的考勤工作。”
李泰峰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鬼扯。你小子,花花肠子多呀。好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记住,东洪的百万群众是好的,问题出在一小撮人,你呀,一定要把东洪百万群众装在心里呀。”
随着汽车缓缓启动、驶离,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我看到周炳乾站在原地,眼神紧紧追随着汽车远去的方向,那眼神中满是不舍与心痛,仿佛失去了一位至亲。在这个物欲横流、利益至上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都被金钱和利益所左右,能遇到像周炳乾这样懂得知恩图报的年轻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重情重义,对待曾经照顾过自己的老领导,更应该心怀感恩,这一刻,透过周炳乾,我对泰峰书记也有了不同认识。
送走书记之后,毕瑞豪那辆显眼的进口汽车就缓缓地停在了县委小广场的停车场上,在一众普通车辆中显得格外突兀。我刚一进到办公室,杨伯君就脚步匆匆地赶来汇报:“县长,坤豪公司的负责人想要跟您汇报工作。”
我心里大致有数,毕瑞豪此次前来,要么是为修水厂的事,要么就是谈农业公司的事。修水厂水库的事,我已经笃定了,坚决不能拿给坤豪公司,这是一件良心工程,百年工程,如果拿给了坤豪公司,万一修成了豆腐渣,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向百万父老,无法向信任我的张叔、邓叔叔、晓阳所交代。至于农业生产公司的事,这件事明显的涉及偷税漏税,至于是否是假冒伪劣,就需要经过调查才知道了。
想起泰峰书记的临走忠告,在情况尚未明晰之前,我并不想仓促与他面谈。我打算等把所有情况都彻底摸底调研清楚后,掌握足够的信息和证据,再和毕瑞豪正式见面。于是我说道:“马上要开县长办公会了,你去跟他说一声,让他下次再来。”
杨伯君面露难色,说道:“哦,县长,我已经跟他说了。但是毕老板说,他可以等您,说只耽误您20分钟时间。”
杨伯君见我在收拾笔记本,马上主动上前一步,动作自然而熟练地拿起我的水杯,又接过我手中的笔记本,展现出他作为秘书的细致与周到。我们两人一起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正好看到满脸期待的毕瑞豪。他身着一身笔挺的衬衣,皮鞋擦得锃亮,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眼神中透露出急切想要与我交谈的渴望。
我赶忙说道:“毕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上午我有两个会,时间都比较长,中午还有一个接待,今天确实没时间聊。等到下次,我让伯君通知你,你再过来。”我的语气虽然客气,但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毕瑞豪却并不甘心,他快步跟在我身后,急忙说道:“我跟您汇报,我们坤豪公司对修建水库的态度是诚恳的。300万也好,400万也罢,我们公司都可以支持。”
他说这话时,眼神坚定,似乎想要用这份承诺打动我。我马上回应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坤豪公司有这么多现金,看来在东洪还是挣了不少钱吧?”
毕瑞豪立刻说道:“朝阳县长,这都是在县委、县政府和各位领导、社会各界的关照之下,才有了坤豪公司的今天。坤豪公司立足东洪、服务东洪,肯定想着为东洪县的经济社会发展多做贡献呀。”他的回答看似谦逊有礼,但字里行间却隐隐透露出一种刻意的讨好。
我接着说道:“时间确实来不及了。不过,我想问你一句,昨天开会的时候,市农业局的领导提出来,坤豪公司不是农业资料的生产公司,而是一家产品的包装公司,你怎么看?”
我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回答中找出破绽。毕瑞豪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意外,或许早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他马上堆起笑容,不慌不忙地说道:“朝阳县长,说这话的人不懂业务呀。大家都知道,自从农资公司从供销系统剥离之后,咱们东原市就单独成立了农业开发总公司,想把农业做大做强。但是,不管是东原市还是东洪县,国家的农业资料公司,大家都想着享受免税的政策,却不想着为群众服务。农业开发总公司的化肥农药,不交营业税,卖得比我们都贵。我们交的营业税,是根据政策进行的返还,到明年,这种返还也就没有了。”
他的解释看似合理,但我心里却仍有疑虑,决定等后续深入调查后再做判断。
说话间,我们三人就来到了县委会议室的门口。会议室的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一些讨论的声音。我停下脚步,看着毕瑞豪,语气严肃地说:“再往里走就是会议室了,这个场合也不适合细谈。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之后我会让伯君通知你,咱们找个时间具体面谈。”说完,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临近会议开始,容不得再有过多耽搁。
上午,我准时组织召开了县长办公会。走进会议室,一股严肃而紧张的氛围扑面而来。就看到了焦阳副县长坐在会议桌旁,她的神情略显疲惫,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忧虑。我马上朝着焦阳走过去,她看到我过来,也站起身来打招呼,动作略显迟缓。我带着关心的语气问道:“焦杨同志,你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啊?”焦阳先是轻轻摇了摇头,又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县长,谢谢您的关心。我爸的情况比在东原时好一些,但还是没有根本性好转。按照医生的说法,下一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他个人的体质。”说这话时,声音低沉,脸上满是担忧与无奈。
我接着问:“现在是什么状况?”焦阳想了想,眉头紧锁,说:“还不能吃饭,全部靠输氧和营养液维持。人现在瘦了20多斤,也还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