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一年前?”
潘大江看向边丰问道。
边丰回答道:“因为我是去年2月份到任庆和县,所以我对庆和县的了解,也只是从一年前开始的。”
“一年前,我到庆和县之后不久,就听说一些干部的作风不太好,具体是谁,我就不点名了,也根本点不过来。”
“在庆和县的官场上面,有一个不太好的风气,那就是只要县里有常委以及常委家属过生日,或者家里子女结婚,生小孩百日宴,都会大开宴席,巧立名目的收钱。”
“记得有一位县里的常委,儿子考学,考入了一个很差的专科学校,但是下面的干部还是礼金送的不少,188起步,888封顶。”
“去年我儿子考入军校,也不知道这些干部从哪打听到的消息,就开始联络我们武装部的勤务员,暗示让我办宴席。”
“我当时就拒绝了,可是有一位常委领导主动找到我,劝我办这个宴会,说是不办这个宴会,就是不接触同志们,就是不接地气,就是不给县里的干部一个表现的机会,说话说的如此的直白,让我瞠目结舌。”
“不过我是以军队规定搪塞过去了,他们也看出来我身份的不同,也就没有让我再办酒宴。”
边丰说的这几句话,让杨东心生感慨,身为领导干部也要随时随地谨慎小心,一不小心就会被拉下水,到时候你喊冤枉都没用,因为你已经在泥巴里面,说自己清白,谁信那?
“他们劝你,是想拉你下水,你要是办了酒宴的话,应该就算他们自己人了吧?”
潘大江沉思一会边丰的话,然后开口问道。
他品出来了,这些干部的意图是什么。
“是,就是拉我下水,办酒席收底下干部礼金就是投名状。”
“这一份投名状虽然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可我一旦收了,以后麻烦事不会少,这个手下找我办事,那个干部让我办事,我怎么办?拒绝?还是答应?”
“幸好,我是军管干部,和老吴这种党政干部还不太一样。”
“我估计老吴应该遇到过跟我同样的麻烦事吧?”
边丰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宣传部长吴三平。
吴三平见边丰把话题转到自己这里,他也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的,老边遇到的麻烦,我也遇到过,而且遇到过的更多。”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杨东好奇的问着吴三平,他和边丰可不一样,边丰是军管干部,能用军队规定搪塞,但是吴三平可是县委宣传部长,他可没办法搪塞。
“我祸水东引,我闺女结婚,他们让我办酒宴,我直接去找了书记张大贵,我问张书记,我该不该办这个酒宴。”
“张书记说可以办。”
“然后我就表示,我来县委这么久了,还没和张书记好好联络感情,这次办酒宴是个好机会,所有干部礼金,都由张书记收着。”
“我亲戚朋友送的礼金,我自己拿着。”
“但是干部礼金,都由张书记帮我收着,因为张书记是班长,是我们班子的主心骨嘛。”
江文元和潘大江闻言,都瞪大眼睛。
还有这样的操作,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那这样的话,到底算什么?
吴三平通过这种方式贿赂张大贵?毕竟这是用他闺女结婚的名义收钱,送给张大贵。
可是这种事情无法定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