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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鼓钟山一片春意盎然,大地已经披上了一层浅浅地绿装。小草从地上悄悄地探出了头,露出那稚嫩的头尖探视着这个奇妙而又多姿的世界,被风儿轻轻拂过之后,似乎有些羞涩了起来,竟然将那小小的尖头摇摇晃晃着贴在了土地之上。一边的树木上的枝条也变了颜色,一个个小小地绿芽从枝条上冒了出来,似乎耐不住严冬的禁锢而要将那大树装扮地漂亮起来才能让它们心满意足;远处的大山上流淌着一个冬天封冻起来的雪水,哗啦啦的春水顺着山涧流向远方,奔腾的流水欢歌笑语,释放着整个冬天的苦闷。
天气逐渐转暖,大地仿佛被唤醒一般,展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微风轻拂,宛如温柔的女子,轻轻地抚摸着广袤的大地,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夜幕悄然降临,月儿不知何时已悄然爬上了天空,洒下银辉,使得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清辉之中,仿佛被洗涤过一般,空灵而明净。
朱垚背负着一箩筐刚刚采撷的新鲜药材,走在前方。他不时地弓起背部,挺直腰板,将那沉甸甸的药筐一次次地颠起,以免它撞击到自己的臀部。
小蝶则迈着细碎的步伐,紧紧地跟在朱垚身后。她的身上同样背着药筐,不过里面的药材明显比朱垚的要少一些。然而,与朱垚不同的是,小蝶的手中还多了一件东西——一把二尺来长的药锄。
“叫你早点走,你偏不听,就舍不得那几根药。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明天又要喊累一整天,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拼命干嘛!”小蝶在朱垚身旁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不是看那两根药长得好吗,要不然下次不一定还会在,就是在我们还得来一回,这一趟跑下来不得几十里路。明天你好好休息一天。”朱垚笑了笑,道。
“我休息不休息没有关系,是你,你身体身情况自己不知道,见了药就不要命了。”小蝶瞪了一眼朱垚,道。
“嘿嘿嘿,这不是看着心里放不下吗。”朱垚憨憨地嘿嘿笑了起来。小蝶不再说话,伸手将朱垚身上背着的药材抓出来些许放在了自己的药框内,伸手扶着朱垚向前走去。
天色已经很黑了,要不是是上旬月亮升得早,这个时候估计连路都看清楚。而山路崎岖不平,他们因为是采药,走的路更是难走,一个不小心将会跌倒摔伤不说,山中的野兽经常出没,要是遇上一两只凶兽那还了得,况且他们距药铺还有二十来里地,若是不赶紧赶路估计到了子夜也无法回去。
突然间,在皎洁如雪的月光映照下,朱垚他们前方赫然闪现出五道黑影。这五道黑影宛如从地底深处骤然冒出,毫无征兆。它们手持寒光四射的宝剑,剑身闪烁的光芒令人毛骨悚然,不禁让人背脊发凉。
这五个黑影呈扇形散开,彼此之间相隔一定距离,手中的宝剑被倒拖着,剑尖朝下,剑身与地面轻轻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同时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小蝶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叫,"妈呀!" 随即便像失去支撑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浑身颤抖不止,仿佛风中残叶一般。原本握在手中的药锄,此刻也不知被她丢到了何处,而药框则被她死死地压在身下,由于过度用力,药框已经严重变形,里面的药材纷纷散落出来,铺满了一地。
小蝶的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那逐渐逼近的五个黑影,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朱垚同样惊愕万分,他肩上的药框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突然失去平衡,"嘭" 的一声重重地掉落在地上,里面刚刚采撷的新鲜药材也随之散落一地。
朱垚知道今日寻多吉少,但他终究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郎中,半道截杀的事情估计也见得多了。他急忙蹲下想要将跌坐在地上的小蝶拉起,可是小蝶却已经全身瘫软竟然没有任何力气,任凭朱垚拉扯了半天也无法拉起来,只将她在地上拽地挪动了半尺左右。
“各位大爷啊,我们真的是前日无冤近日无仇啊!我们二人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行医郎中而已,平日里也就是给人看看病、抓抓药,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呐!还请各位大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两条小命吧!”眼见着无论怎样都无法将小蝶从地上拉起来,他只得无奈地蹲下身去,抬起那颤抖的双手,向着已经距离自己不到两丈远的五个凶神恶煞的剑客苦苦求饶起来。
然而,那五个剑客却对他的求饶无动于衷,依旧面无表情地一步步朝他逼近。终于,他们在距离朱垚仅有五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为首的那名剑客,更是一脸冷漠地看着朱垚,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冷冰冰的话:“不行,你今天必须死!”
朱垚一听这话,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哆哆嗦嗦地说道:“这位爷,您看这样行不行?老夫我身上还有一些银钱,虽然不多,但也能给几位爷买点茶水喝。小的我真的只是一个穷苦的郎中,和几位爷绝对没有任何冤仇啊!还请几位爷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说罢,朱垚急忙伸手在怀里摸索了几下,然后双手捧着几锭银子,高高地举过头顶,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与恐惧,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那为首的男子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朱垚手中的银两,便冷笑道:“你的命,可不是这点银钱就能买得下来的。”
“爷,几位大爷,老夫是还有些银两,但老夫身上只有这么一点,若是几位爷能放过老夫老两口,老夫家里的所有银两全部一齐奉上,几位爷可以和老夫一同去药铺去取。”朱垚见对方对银子有想法,急忙道。
“你药铺的家财我等自然会去取,但你……哼哼……”剑客一把将朱垚递过去的银子夺了过去揣入了怀里,鼻子里发出几声冷哼,双目射出冷酷地光芒,沉声道:“必须死!”
朱垚听了剑客的话后脸上顿时呆滞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便向后退了两三步,一双眼睛露出惊骇而又无奈的神色。
“好吧,老天让我三更死,我也活不到五更去。罢了罢了,老夫一生为人,却没有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朱垚悲愤地仰天长叹了一声,而后看向剑客,道:“能否让老夫死个明白?”
“可以!”蒙面剑客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将手中的宝剑收了起来。这一举动让人不禁心生疑惑,难道他对这场战斗如此有把握,以至于连武器都不需要使用吗?
的确,从蒙面剑客和他身后的四个同伴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对这场对决充满了自信。他们的步伐稳健,身姿挺拔,没有丝毫的紧张之色。尤其是为首的蒙面剑客,他的笑声更是充满了不屑和狂妄。那笑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仿佛在嘲笑朱垚的无力和无知。
“只因为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蒙面剑客的话语冰冷而无情,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朱垚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不该知道的?”朱垚喃喃自语道,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突然,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是宗主……”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剑客粗暴地打断了。
“所有有些事情不能透露出去。”剑客的语气愈发严厉,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朱垚,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朱垚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触及到了某个重要的秘密。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嘴唇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老夫为医一生,从来不会将病人的消息给说出去的,这个刘宗主也是知道的。”朱垚急忙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和哀求。他希望能够用自己的职业操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保住自己的性命。
“知道是知道,但是保住秘密的方法只有一个。你认命吧!”剑客说着便向后退了一步,而他的目光却向身边的一个剑客一扫,那名剑客明白了剑客的意思,双目射着如狼一般的光芒,提着宝剑就向朱垚和小蝶二人而去。
“小蝶,是我害了你,本想带着你来这里挣点小钱养老,可不曾想连累了你。你跟老夫这么多年也没有享受过一点福,苦倒是受了不少,是我对不起你啊小蝶。”朱垚见没有希望了,他蹲了下来抱住小蝶,哀声道。
小蝶想要说什么,但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她依偎在朱垚的怀里,听了朱垚的话后虽然没有说出一句话,但头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看来她虽然害怕无比,可是却并不后悔因为跟了朱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