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桃秀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接下来是软硬兼施,各种招数用尽。邓春生和宋元香在旁边各种敲边鼓,各种神助攻。只可惜邓秀珍一对三,招招都接得住,甚至游刃有余。
看得覃彦林目瞪口呆。他一直都知道,邓秀珍很多地方跟邓春生像,特别是窝里横这点,几乎像了十成十。
唯一不同的是,邓春生是儿子,他不仅可以在自己的小家里横,能在爸妈面前横,还能在两个妹妹面前横。
而邓秀珍呢,只在覃彦林面前横。在外人,特别在娘家人面前,那就是待宰的羔羊。
所以他虽然处处让着邓秀珍,却在钱方面不让邓秀珍掌握主权,邓秀珍手上能支配的钱一年最多不能超过一千。这是覃彦林的底线:你要贴补娘家,你贴,但不能过分,因为我们还要过日子,还有几个孩子要养。
覃彦林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邓秀珍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小家,跟自己的娘家对上。
何桃秀眼看讨不到好,气得心肝疼,午饭也不吃了,直接气冲冲地带着邓春生他们走了。
“孩子们呢?”等他们走后,邓秀珍问。
“他们在修文家,最近家里不太平,不想把孩子绕进来,只要不上学,我就早早让他们去修文家,修文家几个孩子跟他们合得来,等事情了了,我提点东西去好好谢谢修文。”覃彦林耐心解释。
“我还以为他们在上学呢。”邓秀珍笑。
“哪能天天上学?周末肯定是不上学的。”覃彦林捡起扫把放到墙边。
在将来,孩子不仅天天上学,还要天天接送呢。邓秀珍心里嘀咕,嘴里却没有说,转身去了厨房,该吃午饭了。
邓春生有些不服气,为什么这次借钱没借到?他可是有超赚钱的项目,等着资金启动呢。
覃修兵介绍他认识了余桥镇的何老五,在何老五的赌场放高利贷,日息高达10%,自己家里能凑3千多,要是邓秀珍能借给他1万,那他就有1万3干多元,若是能放出去,一天的息钱就是1千3百多,扣下孝敬赌场和讨债帮的钱,自己一日也可赚几百。
他去看过赌场情形,那些放贷的就背着个大包,包里放着钱。要是哪个庄家输干了,就会找人借,签下字据放款后,第二天就可去要债,自己能要回来,那就是妥妥地日赚10%佣金。要是要不回来,就去找讨债帮。他们99.999%能要回来,还有那千分之一的还不起债,被废了手脚。
有时那当场回本的老板或花户回本当时就还债的,那钱就真来得快呀。他曾看见李峰一上午就挣了七百多,整一个左手出一千,右手进一千一,那情景,真真儿让人眼红啊。
要不是赌场规矩,没有一万以上现金不允许进场放贷,他用得着非要找邓秀珍惜?
路子很难找,好多人有钱都不能进去放贷。要不是覃修兵路子广,这等好事也轮不到他。
覃修兵对他好,给他赚钱的机会,他得晓得好歹。
不然覃修兵跟他一起去看工地发生什么事,在坑边跑急了,一不小心把他撞倒,让掉到坑里的事,他肯定要闹一闹。
不过,可能也不能闹,覃修兵有点拐,他要敢闹,估计覃修兵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怪就怪秀珍生了牛角豹子胆,竟然敢不借钱给他!
真是讨打!唉,要不是怕覃彦林打,自己一定会把秀珍打个饱!
邓春生一路想着心事,暗自在心里自己给自己出气。
何桃秀只顾着怄气,没注意其他。
只有宋元香小心翼翼边走边偷看他俩脸色。宋元香又怕又委屈,怕是怕邓春生打,怕何桃秀骂。委屈是觉得那傻白甜的邓秀珍咋突然变了,竟然变得好难对付,居然软硬不吃,搞得她不晓得从哪里下牙。
这边三人各怀心思,愁云笼罩。
那边覃彦林和邓秀珍却感觉生活尤其美好,简直是快乐飞扬:敲诈讹钱的人已经跑了,货物卖出去了,还有几天就会有人来收供销社的门店和住房,一切难题都完美解决。
未来不可期,却希望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