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同学们说现场情况,邓秀珍心在滴血:几个人把文静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那该有多疼?她是怎么爬起来的?该有多愤怒才会咬住耳朵不松口?
“同学之间的打闹,竟然能下死手。这种孩子心思狠毒,必须好好教育,否则……”
邓秀珍打断秃顶的话怒斥:“孩子之间的打闹?几个孩子把一个孩子摁在地上拳打脚踢,这叫同学之间的打闹?这是欺负人!这是霸凌!”
霸凌?
大家面面相觑。
邓秀珍才想到这个年代,没有霸凌这种说法。
而与霸凌相匹配的,是对霸凌没有相应的处置,都是和稀泥。
而那些被霸凌的孩子几乎都是忍气吞声。
恐怕真没出现过文静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出现那些言论。
她不敢期望这个时代能有人懂得霸凌的危害,但她还是耐心地解释:“我说的霸凌,就是指有些孩子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想充当老大。
或者仅仅为了好玩而欺压同学的行为。
这种欺压行为不仅会给被欺压者带来身理上的伤害,还会带来心理上的伤害,甚至会造成一辈子的影响,会让他们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沉默地听着,却没有开口。
“几个孩子打闹而已,作为家长,你一直都在说些不着油盐的话,一直没有想过那个差点被咬掉耳朵的孩子伤情如何……”
“其他的话不多说了,我们先去看看孩子。”眼镜男打断了秃顶男的话。说完径直走了,其他的人也跟着前往医院。
刚到医院,学校的人就被人拦走了。
邓秀珍不认识,她猜测应该是对方的家属。
她没有跟着,而是找到医务人员,问清楚覃文静住哪个病房,伤得怎么样。
听说都是皮外伤,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一看到文静,她的眼泪没忍注,一下涌了出来,这是打得有多狠呐:脸肿的看不清鼻子眼睛,浑身都是淤青,头发也被扯掉了好几缕,露出的头皮还冒着血珠。
“妈妈”文静有些忐忑。
“文静!”邓秀珍拉着覃文静的手,想把她搂进怀里,又怕碰到她的伤口。
“妈妈,我不是要惹祸,是她们太欺负人了”
“嗯,妈妈知道,你好好养伤,一切有妈妈”邓秀珍柔声安慰。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畜生咬的我女儿?我要她的命!”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吼声,一个女人冲到了文静的病房门口。
“这是医院,不要乱来!”有医务人员劝。
“谁拦我试试?”女人放着狠话,直接往里面冲。邓秀珍操起床边的输液架,冷眼看着女人:“你敢动我女儿试试!”
女人一愣,随即疯了似的冲过来,邓秀珍挥起输液架直接砸向女人的脑袋。
“放下!”邓秀珍砸空了,同时听到一声呵斥。
邓秀珍抬头看到了田国强,他的手还抓着那女人的衣服。
女人愣怔着:长这么大,第一次真有人敢打她,那是真打,是奔着要她命的打法。
她觉着,刚才要不是田国强及时拉开她,这时候她的脑袋肯定开花了。
她想不明白:怎么真有人敢打她?还是往死里打?
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人这么大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