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说可以让卖树蔸的人帮忙运过来,覃彦林这才答应。
覃彦林把赵老头和邓秀珍送到城东,赵老头让覃彦林去跑麻木,他带邓秀珍沿着河道往山边去。
那山邓秀珍知道,叫聚财山,前世的聚财山下全部是新房。
她第一次到聚财山是去一个朋友家,那已经是十几年后了,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别墅一栋栋,楼房一排排。小区众多,配套齐全,又依山傍水,旁边还有一个有名的风景区,地理位置极好,让房价一度冲到蒲城顶端。
那里的原住居民的补偿不仅让他们拥有了住房,手上还有了一定的存款。
她曾听人讲:有个老头无儿无女,住着一个破棚屋,一直靠捡破烂维持生活,以为一生就那么窝囊度过了。
结果拆迁拆到他那里,他不仅有房住了,手中还有点钱。听说一直光棍的他后来还讨了个老婆,日子越过越安逸,真正的咸鱼翻了身。
可见当时这个地段的补偿还是比较优厚的。
她不知道聚财山这边是什么时候拆迁的,但在她想象中,这里当初肯定有些人家。
可是他跟着赵老头走了好远一段路,中途只碰到两个在河里用电瓶捕鱼的,除此之外,再没看到过人,也没看见房子。
入眼处全是齐腰深的杂草,要不是最近对赵老头了解多了点,她都要怀疑赵老头要把她带到深山老林卖掉。
又走了一段路,有个开阔的平地,也开始有路,虽然是土路,但看得出经常有人走。路边有排土房子。
邓秀珍正准备去房子那里去看看,听到前方隐约有争吵声传来。
他们快步向前,绕过一个杂草遮掩的拐角。
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你胡说什么!谁偷了你的鸡?”
随即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明明就是你偷了我家的鸡,鸡就在你园子里,我都看见了!”
“在我家园子里的鸡,不就是我的,怎么还是你的了?”
“你家又没有养鸡,我家的鸡不见了,这鸡肯定就是我家的!”
“这就是我家的鸡,刚从我亲戚家抓来的。”
“你早不到亲戚家抓鸡,晚不到亲戚家抓鸡,偏生我家鸡不见了,你就到你亲戚家抓鸡放你园子里,还跟我家的鸡长一个样,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就有这么巧!就这么巧怎么了?在我家园子里,就是我家的鸡!”
“我家的鸡跑你家园子里去了,就成了你家的鸡?那你昨天从我家地里过了,那你是我家的?”
“你放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占老娘便宜!”
“老东西!你再敢胡说,我打死你!”一个稍显稚嫩的男声怒骂道。
国人都喜欢看热闹,赵老头和邓秀珍也不例外。两人藏在草丛后看得津津有味。
都说骂架是女人强项,邓秀珍觉得有失偏颇,此刻那男人一张嘴是张张合合,各种骂人脏话接连不断。而且骂了这么久都不见一句重复的。
女人骂不赢,气得直颤。那少年估计是她儿子,根本不会骂人,憋得面红耳赤。
男人轻蔑一笑,女人更生气,指着男人怒声道:“鸡就是我从亲戚家抓来的,信不信由你。你给我滚!不滚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