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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站在那里,摸着下巴思考着,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开始继续往上走。
一块石碑耸立在路边。
“……”
黑羽走了过去,这次又是什么?
星彩动容光碧落,
野棠梨雨泪阑干。
梦胧南柯日未斜,
美睡中闻潸潸声。
黑羽看完后继续往上走,一路向前。
慢慢的,高度越来越高,仿佛云游在他身边,一块石碑默默在那等着他。
黑羽再次上前查看,这次却突然感觉身子微微一沉。
跪下便是剑侍,不跪便是剑主
黑羽有点奇怪的看着碑文,然后默默看完,再次踏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随着高度越发上升,越能明显的感到温度的变化,周围的景色也在慢慢地变化着。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仿佛走过一年春夏秋冬,跨越时间。
“现在到哪了?”黑羽将头微微右偏,映入眼帘的风景却是让他一愣,山脚的风景早已经消失在云雾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无际的云海。
这银光奔泻的云海,像是远在天边,又似近在咫尺。轻拢慢涌,铺排相接。太阳的辉光微微轻洒在洁白无瑕的云朵上,白云似实似虚。
【我站在山顶朝远处望,望着这美丽的云海,我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星溪·命运随记》】
等黑羽转回头来,继续前进,没多久就看见了一座古老的寺庙,奇怪的是寺庙大门并没有禁闭着,反而是敞开大门欢迎他的到来。
“不对啊,尽头应该没这么快到吧?”相信自己目测能力的黑羽感到一丝丝诡异,就他能目测到的高度也至少要走五个小时以上,现在顶多接近四个小时,结果却爬到了他目测的高度以上并且到达疑似终点的古寺。
“先进去看看吧。”黑羽跨过门槛,走进古寺,下定决心道。
如果此时他回头的话,就能看见古木做的大门背面上刻着四个端正的大字:云生结海。
他继续向前走,走到古寺的大厅,穿过大厅,他看见的是一个种满花草的小径通向一个房间。
“打扰了,请问有人吗?”黑羽礼貌地敲了敲门,开口问道。但等待片刻也无人回应,就在他准备走人时,内心突然悸动了一下,他眼神一凝,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直觉,而第六感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只是平时第六感很少出现,偏偏在现在出现。
“嗯?”黑羽将手放在木门,面露疑惑,现在这外面都已经开始下雪了,可这木门摸起来却完全不冰冷,这是什么材质?
“打扰了。”黑羽直接推开木门,同时开口念道。
“老夫已经等阁下多时了。”推门的瞬间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吓他一跳。
映入眼前的是一名白眉长须的老者正盘坐在一个柔软的蒲团上,矮桌上摆好了精致的茶具,仿佛早预料到今天有客人一般。
“请坐。”老者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微微笑道。黑羽点头盘坐在了老者对面,坐在蒲团上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新奇,周围的摆设虽然简朴却恰到好处,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
“嗯。”黑羽环视了一遍周围,在墙角的蜘蛛网停留片刻又移开眼神,但感觉有些不对劲,又重新凝视着普普通通的蜘蛛网。
老者似乎并不在意黑羽把他放一边去观察周围的举动,相反好像显得挺乐意的,不急不缓的端起茶杯喝茶,悠哉悠哉的。
“咦?”黑羽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叹,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仔细的观察着蜘蛛网,终于发现了被蜘蛛网巧妙遮盖的白色字迹:
万物皆有其义,其至极者必反。
黑羽在心里琢磨着其中的含义,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诞生意义,存在即合理,极点是指什么?量变引起质变?
“小家伙,无视我也要有个限度,否则便是不礼貌了。”老者身穿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放下茶杯,开口提醒道。
“抱歉。”黑羽回过神来,闻言有些尴尬,应了一声。
“前龙后凤,故曰:龙凤,而非云:凤龙。亦如水火而非火水,黑白而非白黑。”老者突然开口道,说的黑羽有些迷惑,又笑着问他:“你又觉得是怎么回事呢?”
“否极泰来,物极必反。”没等黑羽回答,老者又自顾自地说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不错。”黑羽对周围的装饰确实感觉不错,点点头回复道。
“那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老者笑着问道。
黑羽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略有嘲讽的神色,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房间摆设显得深奥无比,复杂多样,然后一本正经的跟我算卦念经,胡说八道。”
老者顿时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山顶有很冷吗?”
“没感觉,还好。”黑羽没把自己身体上出现的一些状况讲出来,随便应道,而老者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着的短袖,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有些时候,事情的真相远非你所想象的那样。”
黑羽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左手,心道:“如果只有低温的话,大师又为何难见?”
老者看了一眼黑羽,淡淡道:“一路上尽是各方野兽,谈何易见?”
黑羽先是心中一惊,但好奇心压过了警惕心,问道:“既然有野兽政府还开放这座山?”
“有何不可?此山之兽,皆通灵性,未尝噬人,只驱赶罢了,为何不行?”老者看了一眼黑羽,怕还不够补上一刀:“地方偏远,政府难为。”
黑羽:我信你个鬼。
“敢问怎么称呼大师?”
“老夫号云谷,称呼随意。”云谷禅师不急不缓地抿了一口碧绿色的茶水,却看见黑羽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巧精致的茶具。
“感兴趣?”云谷禅师笑着问他,内心感到有趣,道:“你懂茶道?”
“略懂。”黑羽笑了笑,而用精致的古木茶具装的一杯碧绿色茶水被已被禅师轻推了过来,闻着碧茶的清香,一些往事浮上心头。
大伯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出色的猎人,狩猎经验丰富,性格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对狩猎野兽有着极高的兴趣和热情,而且还经常自制陷阱。
不过经常有不少人来拜访大伯,穿的都是正装,到这个时候大伯就开始神神秘秘的,从来都是让他出去玩,显然不想让他知道。
也许是一物降一物,伯母年轻貌美却是性格如水一般温柔,喜欢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看书,每当黑羽好奇的问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时候,伯母总是温柔地笑笑却不回答,弄得黑羽一头雾水。
虽然长年在大伯的逼迫下学了相当多的知识,又苦又累,但积累下来的也都是实用的野外技能,遇到各种紧急情况的各种措施,以及组装拆解枪械和狩猎等等。
但在伯母的陪伴下,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东西,比如说茶道就是其中之一,从茶树上采摘下来的茶叶被用来制作红茶(发酵)、乌龙茶(半发酵)、绿茶(未发酵)以及倒茶的礼仪等等。
茶中含有茶多酚,茶多酚是茶叶中具有保健功能的主要化学成分。茶多酚具有抗氧化、防辐射、抗衰老、降血脂、降血糖、抑菌抑酶等多种生理活性。
所以多喝茶对身体还是不错的。
不过一想到大伯、伯母先后病逝,自己最后的亲人也离开了这个世界时,黑羽眼神一黯。
碧绿的茶入口有些苦涩,而后慢慢涌出淡淡的清甜,最后在味蕾上绽放的是茶的清香,久久不散。
黑羽又诧异的感觉到身体内有股暖流四处奔走,滋润着五脏六腑。
琴里知闻为绿水,茶中故旧是蒙山。
流华净肌骨,疏瀹涤心原。
素瓷传静夜,芳气清闲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