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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又回头看，欧阳溯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你们是不懂离别苦。”
就这几步路的距离，扯得上什么离别？陆沅：“……那你回去？”
顾宁摇摇头：“还是算了，被我娘知道没好果子吃。”
他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到家就被人叫走了，说是段夕找他。
顾宁叹息一声：“我说什么来着？”
“保重，希望你有好果子吃。”
宋瑜牵着陆沅回去沐浴了，顾宁一个人去见段夕。
*
正厅里，段夕端坐着，一手搭在红木桌上握着白色小茶杯，一手捏着鞭子：“昨夜就出去，这一天一夜去哪了？”
顾宁顿时后背一紧：“娘……我没去哪儿……”
段夕将手中的鞭子拍在桌上，震得烛台都晃动了几下：“你和欧阳溯什么关系？”
“娘都知道了……”顾宁暗自咬牙，看来要挨打了。
段夕哼一声：“还算老实。”
咦？这怎么不像是生气要打人的样子？
顾宁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娘，我是真的喜欢……”
“你懂什么叫喜欢！”段夕打断他的话，“那欧阳溯长得是好看，可年纪太大了些，你若是不喜欢女子，娘给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肯定比一个老家伙好。”
“他看起来很年轻的，咱们武修寿命这么长，不在乎这个不是吗？”
段夕咬咬牙：“哼。”
顾宁眼珠一动：“娘不同意，肯定有别的原因。”
见她不说，顾宁又问：“娘怎么知道的？”
“哼，你爹一整天都长吁短叹的，一开始还不肯说，非要我威逼利诱才肯从实招来。”
段夕托着顾宁的胳膊，让他坐在椅子上，无奈问：“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是待我好、值得我喜欢的人。”顾宁想也不想就回答。
看现在这样应该是不会挨打了，他悄悄将鞭子扔远了些。
段夕再次沉默，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身怀六甲的时候话本看多了，导致她生出来的儿子满脑子风月，轻轻松松就被人哄骗了去！
顾宁问道：“娘是不是记恨当年爹比武输给他的事情？”
段夕一愣：“那得多久远，那个时候我和你爹都还不认识，再说了，你娘是那等小心眼的人？”
“不是，当然不是。”顾宁连忙摇头，“那是为何？”
段夕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他的来历么？”
“临仙宫长老。”
段夕没忍住在他后脑勺处打了一下：“除此之外，他还是姑苏欧阳氏遗孤，你和他在一起，要绝了欧阳家的后！”
遗孤？顾宁一怔，他从未听欧阳溯提起过这事。
他只知道欧阳溯有家传绝学，功法特殊，不能轻易与人亲近。
原来欧阳家只剩下他一人了么？
顾宁忽然有些恍惚，会不会就是因为功法特殊，才导致家族没落？
看来他要去查一查欧阳氏的往事了……
“想什么呢？”段夕没好气地问，“你既然把人带回家来，就好生招待，不要成日往外跑，把他们留在家里岂不尴尬？”
顾宁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宋瑜和陆沅。
“又不是外人，我在临仙宫都是很随意的，姨母还给我做衣裳，对我很好的！”
段夕一愣：“她学会做衣裳了？”
“娘问这个做什么？”顾宁有些不解，衣裳就不能是姨母让绣娘做的吗？
段夕正色：“我不能被她比下去啊！”
顾宁：“……承认吧，娘想和姨母和好，又拉不下脸。”
段夕手指戳着他的脑门：“你给老娘本分点，好好招待宋瑜，再敢乱跑，仔细你的皮！”
顾宁撇撇嘴，心里知道娘亲这是恼羞成怒了。
他委屈地揉了揉额头：“就知道拿我出气。”
段夕深吸几口气：“滚回自己院里去，看见你这皮猴子就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