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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便是那九原郡郡守么。
吐出嘴角的一口血沫，赵安慢吞吞咧嘴一笑：“你也说了，此毒并非无药可解。我泱泱中原，人才辈出，岂会惧怕鼠辈的腌臜手段？”
今夜风雪呼啸，老人的背分明佝偻，可在城楼摇晃的灯火下，却又显得格外挺拔。
“倒是低估你们了。”男子笑了一声，不疾不徐走过去，低头用弯刀拍了拍赵安那青紫交加的脸颊：“老东西，你说这里的人，逃得过鼠疫，可逃得过我们夜袭？”
随后狞笑一声，抬手一挥，便有更多异族壮士，一身黑衣混着夜色，沿着城墙悄然奔赴九原郡之内。
看着这些人的动作，赵安的瞳孔瞬间一缩，要高声开口呼喊，却被人扒开嘴巴，三两下割下了半块舌头。
不远处的拐角，一个抱着木偶的小女娘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当看到老人痛得面色扭曲时，下意识朝前一步，目光呆滞地口中喃喃：“大父……”
还未迈出两步，就被一个老媪紧紧抱在怀中，并捂住了嘴巴。
“匈奴夜袭九原郡，少家主已经下令先护送百姓从地道撤离。女公子切莫声张，且随老妇撤离……”老媪的眼睛通红，死死盯着远处的那些人，声音嘶哑到了极致，
“老家主的耻辱，我等一定叫这帮牲口……百倍偿还！”
在她抱着小女娘离开后，赵安仰天大笑一阵，嘴里一边淌血一边含糊不清地高呼：“纵尔胡马度阴山，难敌周侯百人骑！区区荤粥（xunyu，匈奴别称），妄想逐鹿中原？痴人说梦，哈哈哈哈——”
只听噗嗤一声轻响，老人的瞳孔瞬间睁圆，紧接着视线往下跌落，一整颗头颅咕噜噜滚在了地上。
“啰里吧嗦的老东西。”借肘随意抹去刀上血痕，男子嗤笑一声，随后侧头看向旁边，“可曾查出原因？”
他所看去的地方一片昏暗，在男子话音落下的那一刹，一个穿着中原服饰的高个头儿年轻人缓缓走出，低着头朝男子俯首行外族礼一拜，操着一口流利的匈奴语，
“那群医士本来束手无策，直到来了个名叫姜晚星的江湖游医。那游医改良了药方后，翌日便解开了鼠疫。”
“药渣可有剩余？”
“有。”
年轻人立刻将揣在兜里的一个布包拿出，打开后恭恭敬敬递过去。
男子给了旁边那瞧着枯瘦如柴的人一个眼神，那人立刻会意，伸手接过，借着火把飞扬的光眯着眼睛仔细低下脑袋看了又看，又拿起来凑到鼻子前闻了半晌，忽的咦了一声：“这药是寻常的退风寒的药，只是……”
“只是什么？”
“药中有千年灵芝的残渣。这千年灵芝还不是普通的灵芝，是已经成了气候的灵芝，取的最为精华的一部分——”
“你是说，一只妖去救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男子脸上多了一抹诧异。
闻药的人沉默一瞬，小心翼翼开口：“也许是被胁迫也说不准。”
毕竟人妖不合已经多年，妖族多丑恶，好杀戮的观念已经在人族心中根深蒂固。
人族憎恨妖族，恨不能灭其族而享百世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