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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逼仄的屋子，墙角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要把陆休熏的呕吐。
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息，呛得他喉咙发痒。
陆休心跳加速，手心沁出的冷汗顺着手中的毛笔滴落在面前的“纸”上。
如果那称得上算张“纸”的话。
笔下传来的滑腻又带着几分韧性的触感，在加上那独特的纹理，以及零星可见的毛发。
那分明是一张人皮。
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上冒出，滴落在人皮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陆休有一点绝望，没想到刚到此方世界没几天，居然就碰到了这种事。
他本是另一方世界的人，在那个世界中他本是一个高三学习艺术的美术生，因为熬夜画画猝死，才来到这方世界。
本想着以自己的手艺混口饭吃，结果画摊摆了三四天，竟是一单生意也未曾上门，今天终于等来一位雇主，没想到却遇到了这。
那老管家将他领到这昏暗逼仄的屋子，撂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要求便关门离去。
“为小姐画像”
陆休咽了咽口水，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小姐长什么样啊。
长桌上除了笔墨砚台，就是这张看起来怪异无比的人皮“纸”。
所谓的小姐坐在长桌的另一端，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个轮廓。
这可让陆休犯了难，屋内又没有油灯，根本看不清小姐的样貌，就算对方美若天仙，也是雾里看花。
陆休硬着头皮，朝那模糊的小姐轮廓轻声开口：“小姐，这屋内太暗，可否点盏灯，以便在下为您画像，也好绘出您的神韵。”
声音落下，却如石沉大海，唯有死寂回应着他。
陆休等了片刻，不见动静，只得再次发问
“小姐？”
长桌另一边的轮廓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是朝着陆休挪近了几分。
“嘿嘿~嘿嘿~”
那声音幽幽传来，像是妇人，又像是孩童。
这怕是遇上“画皮”了。
陆休在原来的世界的书上看到过，凡妖邪修炼，先开灵智，其后化形，如若是修为太低，化不成人形，便会有一种方法，就是寻一套人皮，囫囵套上，也能勉强看着像个人样。
看这样子，多半是跑不了了，没想到接到的第一单画像，竟是给妖精画皮。
陆休咬了咬嘴唇，目光再次落到那张人皮上，胃里一阵翻腾。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画了。
陆休深吸一口气，拿起毛笔，借着那微弱的月光，仅凭想象的落笔。
指尖碰到人皮的那一刻，一种电流般的触感从指尖传遍全身。
那触感太过诡异，让他险些把笔丢出去。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慢慢的勾勒着。
可越画心里越没底，不知道这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五官，万一最后画的不合小姐胃口，恐怕今日就要葬身妖腹。
屋内安静的只剩下毛笔在人皮上摩挲的沙沙声，仿佛每一次落笔，都不是落在了人皮画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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