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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女人，本官一刻都不想看到。”
魏清寒并没有在李炎是否在说反话上面纠结多久，便将话题重新转移到罗冬萍身上。
“她说已经向宗门传信，不知何时能到？”
李炎为她提供了一条信息。
“她是今日来斩妖司报案时借用的信鸦，信鸦出发时，应该还差些时候到酉时。”
魏清寒低头计算片刻：“信鸦飞的不快，从安西县到玄剑宗，估计要一天一夜。
等玄剑宗收到信息，乘坐小型战鹰过来，
起码要后天了吧。”
“战鹰？”
突然听到前世网上冲浪时经常听到的一个熟悉名字，
李炎下意识感觉有些亲切，情不自禁地重复了一遍。
然而听在魏清寒耳中，却是另一种含义。
“怎么，像玄剑宗这种扎根大离王朝数百年，根深蒂固的大型宗门，财力雄厚，
连巨鹰楼船这种吞金兽都养了不少。
拥有小小战鹰作为代步工具，让你很难理解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点讥讽。
但李炎隐约感觉她并不是在嘲讽自己。
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魏大人似乎对宗门，没多大好感？”
魏清寒没有否认。
“你知道家父为何屡次上奏陛下，请求改变宗门超然地位吗？”
对于这种事，李炎信息有限，难以通过一鳞片爪的消息得出结论，因此只能微微摇头。
“那些宗门经营多年，朝堂、边军、斩妖司等，都有宗门出身之人。
虽然宗门与武馆类似，师徒羁绊并非传统门派那样亲如父子，忠诚度极高，
但总归是有裙带关系。
但凡有涉及宗门利益之处，这些人或明或暗，或多或少，立场都会偏宗门一些，而非朝廷。
宗门拥有大量良田，各种产业遍布大离，涉及衣食住行，甚至军器制造、妖兽训练售卖等暴利行业！
若是正常纳税，倒也罢了。
可偏偏他们是想尽一切办法隐瞒、作假，偷逃税款！
不光如此，那些宗门，还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要求朝廷拨款补贴。”
魏清寒目光深邃：“当然，所谓的宗门出身，并不是他们致力于为宗门谋利的主要原因。
致仕的高官显贵，被宗门花费极大代价返聘，尊为供奉，已是路人皆知、司空见惯之事。
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掺和在一起，造就了无数庞然大物。
趴在大离王朝这具即将油尽灯枯的躯体上疯狂吸血的，庞然大物！”
李炎听得直皱眉头。
这种模式，
军工复合体？
旋转门？
怪不得各部门整日里哭穷。
安西县斩妖司，可是快三年没涨薪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谁都想为自己后半辈子留条后路。
这个我可以理解。”
魏清寒轻声叹气：“可他们这样做，是在挖咱们大离王朝的根基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其实也有另一种理解。”
李炎笑道：“——人如果不加强自身修养，便会为天地不容，天诛、地灭！
那些人自有天收，魏大人不必为此感到糟心。”
魏清寒微微一愣：“还可以这样理解吗？”
其实并非“还可以这样理解”，而是“这句话原本就应该这样理解”！
李炎腹谤一句，嘴上却不予平反：“当然可以这样理解。”
“……但愿如此吧。”
……
两日后，未时二刻。
李炎照例在赵家茶馆饮茶。
这段时间，安西县没有一起妖民扰乱治安事件，
可谓是安居乐业，西天极乐。
斩妖司众人倒也乐得清闲，每日打卡摸鱼，聊天打屁，好不自在。
正喝得惬意，旁边茶客忽然聒噪起来。
“快看天上，那是什么东西？！”
“妖兽！背上没有阁楼，是飞行妖兽！”
程二旦也慌张起来。
“老大，咱们要不要立刻回去取猎妖弓？”
“慌个屁？那妖兽翅膀下铁剑印记如此巨大，你看不见？
明显是玄剑宗豢养的小型战鹰！”
李炎摆手示意他不要慌。
“上面坐着的，想必是玄剑宗派来将罗冬萍提走的长老。”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以手搭棚，挡住日光，追踪战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