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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缩着身体，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只是瑟瑟发抖，像是清晨树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
面前有几位少女正在面红耳赤地争执，几双手交叠在一起，谁都不肯松开，
“第二枚制服扣子是我的！”
“不行，你已经触碰到她了，凭什么什么好处都是你占了？”
“别的配饰也可以呀，这枚胸针……”
争吵之中，从远处横插一道冷冽的呵斥声，
“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少女们一哄而散，而莉莉丝却勾起嘴角，动作快速地将自己剥开，金色长发在毫无遮挡的背部散落，随意拿过来的带刺树枝在过膝袜上勾了几下就扔掉。
谢桓走过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妙，军校的制服团在一起躺在草丛中，四处散落着胸针和纽扣，还有纯白的贴身衣物，
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遭受欺凌的人的模样，只能听到急促又可怜的呼吸，他转身想要离开，皮鞋踩到草叶发出窸窣的声响，
灌木丛后面猛地响起一道紧张的抽泣声，那少女似乎意识到有人来了，不安地开口，
“抱歉，能请你将……它们丢给我吗？”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压抑声音，就算是只听过几次也依旧在梦里出现的，属于莉莉丝的痕迹，谢桓瞳孔忽而缩紧，他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莉莉丝半晌没有听到回应，也不着急，哪怕现在她看起来如此狼狈，自己也并不在意，这是一个监控死角，不然那些人也不会把她堵在这里说什么要制服纽扣，
她又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轻缓的呼吸如此明晰，她弯了弯眼睛，慢慢地伸出手去，指尖浅粉的指甲盖从草丛中央冒头，勾住暗红制服的一角，
可下一秒，衣裙凌空而起，落在她的身上完全覆盖住她的身体，莉莉丝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小小抽气，迟疑地说了一句，
“谢谢您。”
又等了一会儿，莉莉丝忽然开口，
“您走了吗？”
谢桓沉默地听着，并不回应，只是眼神锐利地看向才下课向这边走来的学生，用视线迫使他们调转方向，灌木丛里传来细小的碰撞声，他几乎能够想象到，莉莉丝是如何反手扣住搭扣，又是如何轻缓地将制服套在自己身上，
不受控制的想象闯入他的脑海，下一秒就被冒出的少女付诸现实，
“啊，您还在。”
因为领口的上面两颗扣子已经被毁坏，衣领只能翻开，莉莉丝红着脸将它们合拢，有些慌张地看着还没离去的人，
她原本只是窘迫，眼眸闪烁了一下以后却骤然睁大，显然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谢教授……”
回应她话语的，是带着木质香气的温暖西服，宽大的衣领遮住她露出的部分，整个人被笼罩进去，
“跟我走。”
谢桓冷硬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