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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胡诌、无痛当爹的秦在大夫的目瞪口呆中关上了门，懒得管对方到底会怎么想这一家子的扭曲关系。
无所谓，反正他爽了。
然后，秦就一直在迟煜床边坐着，等到了现在。
“……唉——”
秦拽了拽裤腿，站起身，活动活动自己的老腰，嘎巴嘎巴地响。
他皱着眉头想：
年纪大了是不行，连坐得久了腰都受不了。
秦看了一圈病房的环境，暗自记下来回去要给小董扣半个月的工资。
他妈的，他是让小董给迟煜办住院，但也没让办这么豪华的单人间啊！
都快赶上他那活了小半辈子才全（贷）款拿下的小破房子了。
自从秦把手机直播关掉之后，屋子里就安静的有点吓人。
他听不太到迟煜的呼吸声，只能听见空调制造着冷气的嗡鸣。
还有迟煜手背上挂着的点滴里，药液一滴滴坠落的轻微响动。
病房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不是很令人舒服。
秦很熟悉，但他宁愿自己对它陌生一点。
毕竟那不是什么愉快的时光。
他一言不发靠近床边，蹲了下来，狭长的眼睛半睁不睁。
颇有些审视意味的眼神扫过迟煜睡梦里也轻皱的眉头，高挺的鼻梁，还有堪称完美的下颌线。
换成一般人，早就对着迟煜这张脸犯起花痴了。
可秦是什么人，哪会被肤浅的皮囊蒙蔽了双眼。
目光所及的alpha接着针的手背，上面的血管突出了不少，有些狰狞。
他伸手在固定针头的医用胶布边边上按了按，又看见那从被子里露出来的一截缠了两圈纱布的手腕——
那是自己给人撂地上的时候，让人手腕不小心蹭过地板挫伤的。
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活该。”
说实话，秦本来没想在这儿等到迟煜醒的。
他就应该直接写张字条，简明扼要地留下联系方式，把自己帮忙垫付的医药费乘以二告诉迟煜，让他记得还，然后直接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
可谁让这小子不听劝，找死似的吸入他的信息素，又谁让这小子不明不白地倒在自家店里，摔得五仰八叉。
于情于理，秦都没法脱身不管，当自己的甩手掌柜去。
他的一点点心软给曾经的自己带来了很长时间的伤害，但秦根本改不掉。
这时，病床上的迟煜突然动了动，给秦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
可是迟煜没醒，像是被梦魇住了，一直小声地重复着含糊的词句。
秦好奇地凑过去，想听听这人梦话说的什么。
要是什么秘密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他从迟煜那断断续续的声音里艰难地分辨这人的意思，最后拼拼凑凑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秦……别做傻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