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吧【m.yqxsb.com】第一时间更新《战双,你我存在过的证明》最新章节。
说到帕弥什,修特罗尔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侧头询问道。与此同时,伊丽莎白也关心地看了过来。
槐序只是平静地抿了口杯中的液体,看了面前两人一眼,思虑了片刻。
“嗯,你们属于行动内的人员,知情应该没什么,回头我报备一下就行,但你们记住,千万别出去乱说。”
两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伊比利斯,疏勒致命之剑计划的最终产物,原为菲兰尼亚侦察连的侦察手,后为赚钱改行做了国际雇佣兵,熟悉世界政府军方的侦查手段,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凭借自己的本能屡次找到你们的原因之一。随后,伊比利斯在一次劫持疏勒机械货运的行动中被捕,锒铛入狱,成了死刑犯。再到后来,黑野派人去了疏勒,提供了这个名为致命之剑的计划,由双方人员共同合作,想要创造出一支只属于黑野的极限单兵部队,也就是强力的私军。伊比利斯作为死刑犯就成了实验体之一,随后所有实验体都被改造成了构造体,但实验的结果很显然,一切都失败了。”
苏槐序放下了茶杯,平静地看向了面前的两人。
“帕弥什的渗透和未完成的洗脑导致所有实验体包括伊比利斯都彻底陷入了癫狂。因为那些实验体都有着被疏勒和黑野攻击的印象,所以这群实验体也就本能地将所有黑野和疏勒的人当作是敌人。一群发疯且身体素质强悍,还拥有着超强恢复力的怪物,面对一群无法认清威胁的安保人员和研究人员,那样产生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伊比利斯和一众实验体屠戮了舒勒机械的绝大多数人,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帕弥什的侵蚀摧毁了这些实验体为数不多的理智,大都陷入自相残杀,溶解进了红潮,而伊比利斯就是存活最久的那位。”
修特罗尔立刻皱着眉头询问道:“那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袭击搜查队和我们?”
“因为本能,虽然伊比利斯在帕弥什的感染下存活得最久,但他的理智依旧不多,他依然遵从着猎杀一切黑野和疏勒的人员这个本能。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苏槐序还没等二人追问,就打断了他们。
“我刚刚说过他的理智不多,所以我猜测应该是他将所有进入过疏勒总部大楼的人都视为了黑野和疏勒的人员,再加上搜查队还深入了疏勒总部,进入了绝密信息库,所以罗科他们才会被盯上。至于后来的他为什么会去主动猎杀你们,应该是把你们当作了黑野和疏勒的后续援军。”
当时b区内城被腰斩的构造体就是因为进入过大楼才会被盯上,没错,经过苏槐序后续地查证,那个被腰斩者就是摇篮的人,黑野雇佣了摇篮组织的人来作自己的白手套,借着摇篮的刀处理掉伊比利斯那些不该存在的“赃物”。但他们很显然失败了,这种怪物的实力超出了黑野的预期,所有进入过总部大楼的人,还没逃到城外,就已经成了对方的镰下亡魂,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区域的小队也会搜到非军方构造体残骸的原因。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代替黑野和疏勒的那帮孙子成了那个怪物的‘出气包’。****,*********(鸟语花香)······”
听完原委后,对面的男人瞬间口吐芬芳,就连金发少女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很显然修特罗尔和伊丽莎白都被黑野给气到了。
“那个叫伊比利斯的劳什子玩意儿最后怎么处理的?”
提到这里,阴郁和凝重也爬上了苏槐序的脸颊。
“在出菲兰尼亚感染区的那刻,他的残骸瞬间化作了一滩红潮,就连从总部大楼后方研究所运出的实验体残肢也都在出城的瞬间溶解了,就好像它们只能生存在高浓度帕弥什区域,而且这种情况是不可逆的。”
听到这番骇人听闻的话,伊丽莎白和修特罗尔只觉得一种恐怖的凉意爬上了背脊。
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帕弥什能渗透许多介质,基本无法封装。那岂不是说······”
苏:“嗯,寰宇技师工会和科学理事会的人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根本无法采集残肢作为分析样本,甚至一不小心,仪器还会被反向侵蚀,就仿佛在直接解析帕弥什一般,只能得到浓度指标,无法获得其余任何化验的结果。”
所以,苏槐序有理由怀疑,帕弥什是可以做到和构造体达成共存的关系,以此构筑强大的力量,但这种关系的代价多半是理智会被不断侵蚀,最终会化成一个只知屠戮一切的怪物。
整个过程上看上去和构造体化作感染体的过程极为相似,那为什么其他构造体被感染时没有维持住理智,并且获得那种诡异又强大的力量,还是说帕弥什是在筛选着感染者,扛过筛选的就更强,没通过的就被淘汰。
帕弥什是否遵循着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法则。这个巨大的疑惑宛若一片阴翳笼罩在苏槐序的心头,让他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沉闷的氛围化作了催化剂,伊丽莎白内心鼓噪着,催使着她鬼使神差地问出了那个困扰自己的问题。
“苏、修特罗尔,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地面上情况既然那么危险,战士们为什么还要前赴后继的奔向战场?那——,不是在送死吗?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苏槐序和修特罗尔沉默了,两人没有想到眼前这位金发少女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很显然,在亲眼见识过地面上酷烈的情况后,医者之心的仁慈让伊丽莎白对战士们牺牲的意义产生了动摇。
青年唇角微涨,平静的答复宣之于口。
······
“哦,然后呢,青年是怎么回答那名医者的?”
钟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双手交叉着,好奇地看向了眼前的苏槐序。
“青年说,‘在我眼里,这个问题没有真正确切的答案,每个人都对此有着自己的看法。不过既然你向我发问了,我就简单说说我自己,希望对你有所启发。我战斗,是为了让自己所爱的人还能有喘息的余地;是为了那个不再有纷争的未来;是为了让那些年轻的战士还能有准备的时间。不管如何选择,都会有人牺牲在地面,以此换取一些重要的事物能够留存下去,为了夺回家园,为了一场属于人类的胜利,迈向未知,以死问路,为生者赎下一个明天。这,是那些前辈们的选择,而我能活到今天,就是因为无数的同伴与前辈用他们自己的鲜血替我铺就了道路,所以这也是我的选择。’”
跨越久远的岁月和遥远的空间,过去给出答复的身影逐渐与此刻重合,或许,那个青年从未变过。
苏槐序倚靠在望舒客栈顶层的围栏上,神情淡然地看着周围的山清水色。一切本该是轻松惬意的画风,却有一种没来由的伤感充斥其中。
他记得伊丽莎白所提出的那个疑问,对此,他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要有一个“最正确的”答案,“疑问”是前进路上的标识,不同的“疑问”构成了不同的道路,不同的道路上又有着不同的“选择”。
他依稀记得,在那过去很久之后,提出问题的金发少女也用行为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作出了自己的选择,哪怕代价······是她自己的生命。
沉默在这难以言明的氛围中不断发酵,苏槐序、钟离、魈三人一时都没了声音,只余耳边的风儿喧嚣。
苏槐序转过了身子,背靠着栏杆,看着低头思索的两人,他仿佛看到了过去听完他话后的伊丽莎白和修特罗尔,突然,他轻笑一声。
笑声引来了两人的视线。
“本次故事呢,到这结束了。二位,有什么感想吗?”
魈一言不发,钟离则是问了一个问题。
“槐序,在你眼里,青年所说的那些被托举起的火种是否值得这份沉重的信任?”
“纵然对前路存有迷茫,我相信,那些被托举起的火种还是会坚定地做好眼前的事情,他们是努力的,他们的未来无疑是光明的,前行的道路也将由他们开拓,他们是值得被‘托举’的。”
槐序淡笑地看了一眼钟离身旁的魈,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不过,托举者和被托举者的关系在我眼里不止于此,被托举者也肯定会不断试着去回握托举者的‘手’,这份救赎和信任从来都是双向的,你们说呢?”
魈和钟离互相对视了一眼,但很快,双方就自然地收回了各自的眼神,不再言语。
风里流淌得不再是悲伤,而是一些被补完的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