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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激动得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得脸都红了。
秦离担心他会岔气，一直轻拍他后背，帮他顺气。
“璃儿回来了，馨儿也在，你们两姐妹，要好好的。”秦煜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秦离的手背。
果然，爷爷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病情，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爷爷，秦馨经常来看望您吗？”秦离的语气稍淡了些。
“馨儿忙，但她偶尔也会抽空来看爷爷。”
提起秦馨时，秦煜眼中也流淌着幸福的气息。
看来，秦馨伪装得不错。
至少到今天为止，爷爷仍然相信秦馨是个乖巧孝顺的孙女。
“爷爷，如果有一天，我跟秦馨站到了对立面，您，会怪我吗？”
她当然知道秦煜希望家和万事兴。
可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不会太平……
秦煜皱了皱眉，沉默许久。
之后，他无奈地长叹了口气，迎上秦离的炯炯目光，眼底没了犹豫：“璃儿，想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不用顾及爷爷。”
秦离心一惊。
爷爷为什么会这么说？
明明前一秒他老人家还说希望她们姐妹俩和谐相处，怎么现在又……
就在秦离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秦煜再次开口：“馨儿她，要的太多了……”
所以说，爷爷也知道秦馨的野心？
“爷爷，离儿是死过一回的人，对生死已经看淡。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
秦离没把话说死，算是给秦老爷子留个遐想的余地。
“我的璃儿长大了，漂亮了，真好，咳咳咳，真好……”
秦煜没再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转而夸赞秦离。
“但是爷爷不好。”秦离认真而郑重的望着秦煜，“爷爷，您的病，不能再拖了。离儿已经替您找了更好的医生，有他在，您一定不会有事。”
“璃儿，不要强求了。爷爷的身体，爷爷自己清楚，咳咳……”
“不，爷爷，离儿才刚回来，还有好多话要对您说，您要好好的，不能丢下离儿。”
“都这么大了，还撒，咳咳，撒娇，害不害臊……”
“离儿再大也是爷爷的孙女，只要爷爷在，离儿永远都是小孩子。”秦离哽咽道。
“傻丫头，别哭。”
秦煜想抬手替秦离擦去眼角的泪花。
然而这个过程，他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最后，秦离主动把脸凑到秦煜手边。
布满岁月枯槁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粗糙的指尖在她眼角摩挲。
暖暖的，是安心的感觉。
“爷爷，您等着我，我一定尽快接您回家……”
担心自己出来的时间太长，会引起赵钱的怀疑，秦离安抚好秦煜后，就打算离开。
“璃儿，万事小心，切莫逞强……还有，好好照顾自己。”
秦煜似乎感知到秦离要走，竭力撑起身子，提高音量，耐心而郑重的叮嘱她。
好不容易收回去的泪花，秦离又没忍住，眼眶再次湿润。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更不舍得爷爷。
以前她不知道爷爷的情况，现在她知道了，就绝不允许他老人家继续留在这个“炼狱”里！
“爷爷，离儿不孝，这么多年没能陪伴在您左右，往后日子里，离儿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您！”
秦离不敢转身。
只是背对着秦煜的病床，斩钉截铁的向他承诺。
之后，秦离目不斜视，艰难的迈开步伐，缓缓走了出去。
事实上，她没看见。
对着她的背影，秦煜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比跟秦馨在一起的任何时刻，都要更慈爱，更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