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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砚尘下了龙车。
他抬头便看到前方的书山，还没靠近，仿佛整个天地间的山川大势，皆是凝聚于书山之上，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庞大的神威。
在这道神威之下。
所有人。
都停于千米之外。
女帝看了古砚尘一眼，道：“跟上来！”
女帝向前走去。
古砚尘跟上。
百官止步于此。
很快。
女帝和古砚尘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诸公有了动作，相熟的三五官员围在一个马车中，煮着茶，议论着。
有人问：“你们说，北阳世子，能不能认主天书？”
身旁那人押了一口茶后，轻轻的摇摇头，道：“不太可能！”
随后。
他将茶放下，伸手放入茶水之中，以手为笔，在桌子上写着。
“如果可能的话，文相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为他人做嫁衣！”
其余几人默契以手为笔，以此为交流。
“奇怪了！”
“为什么文相，下场针对古砚尘？”
其余人皆是摇头。
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
毕竟。
文相和古砚尘，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际，也没有任何仇恨，根本没有理由。
结果。
偏偏是文相。
不仅是他们。
几乎其余诸公，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文相在干什么？
……
书山中。
神威之下。
所有人无法御空而行，也看不到任何人，只有一条通往山顶的泥泞小路。
古砚尘并不避嫌。
他与女帝并肩而行。
奇怪的是。
女帝也未怪罪。
二人行走片刻。
女帝忽然问了一句。
“你是奸细？”
突如其来的问话，很容易让人下意识的，回答出真实的情况。
古砚尘泰然自若道：“不是！”
女帝点点头。
“朕相信你！”
古砚尘：“……”
他沉默了。
说实在的。
女帝的态度，让古砚尘一直摸不透，女帝的嫌疑，也随着不断的接触，有所减弱。
但。
未到最后时刻。
不会彻底消失。
二人都没在说话。
穿过泥泞小路，来到了山顶。
前方。
依旧没有过多建筑。
只有一座座雕像，这些雕像却不是历代圣人，而是大周历代帝王。
雕像中心处，摆放着一个百米的古朴大钟，大钟外流转着金色流光。
圣钟。
这本该是，摆放在稷下学宫的。
却流落至此。
女帝轻叹了一声，道：“历代帝王之志，都是想要一统天下，可是大周历经九伐妖蛮，国力大不如前了，朝堂之上，更有勾结妖蛮的乱臣贼子，妖蛮入侵中原之心不死，意图再起兵戈，魔域女帝崛起，若让她一统魔域，邪神必将入侵中原！”
“到那个时候！”
“中原危矣，人族危矣！”
“大周急需圣人！”
古砚尘注意力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女帝的身上，而是看着雕像，将那些容貌记在心中后，方才开口道：“夫子不够吗？”
女帝摇头，问道：“夫子比及孔圣如何？”
“而且！”
“夫子无法掌控天书！”
古砚尘沉默。
一时之间。
他有点想不明白。
女帝内心的想法了。
女帝继续道：“气运一说，缥缈虚无，可是唯有掌控天书者，才能破之！”
“夫子不能，儒圣不能，战胜妖蛮一次两次又如何，无法彻底灭族，人族后世，注定无法安宁。”
简单来说。
女帝知道天书的能力。
天书需要一个掌控者。
古砚尘沉默。
还有个问题。
难道？
你就不怕，待我掌握天书之后，用来对付你吗？
就好像是。
敌我不明的两人，将自己的弱点告诉给了别人。
除了白痴之外。
就出现了更大的敌人，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女帝看了一眼先帝的雕像，先帝雕像面容温和。
六七十岁的先帝。
忙于政务。
雕像之上，好像是一个慈善的老爷子。
女帝回过头看着古砚尘，绝美的容颜带着一丝凝重，语重心长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一刻。
古砚尘浑身鸡皮疙瘩直接冒了起来。
女帝的表情。
无比凝重。
即便。
妖蛮入侵，魔域崛起，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需要时间的。
女帝之言。
好像不是几年的时间，而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好似告知了真相。
先帝。
还活着。
他现在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正在拨弄这大周。
女帝是帝王。
绝对不允许，有人做出危害人族的事情来。
即便那个人是先帝。
她也不允许。
若做。
那她只有大义灭亲了。
古砚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答应，也没拒绝。
他有自己的思考。
紧接着。
古砚尘对女帝一拱手。
女帝也没指望古砚尘立刻给出答复，抬起手指着前方，道：“一直往前走，便能看见天书！”
古砚尘再度拱手，独自朝着雕像深处的宫殿走去。
他们没有惺惺相惜。
依旧是陌生人。
女帝看着先帝雕像，不由的拽紧了手中的拳头，冰眸沉了下来。
……
大周立国千年。
传国四十帝。
来到周祖雕像下。
周祖。
古砚尘仅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方走去。
无止境一般。
一炷香后。
古砚尘看到一座明黄色的宫殿矗立在前方。
宫殿之外。
拥有一个石像。
很怪异。
似人似鬼似妖似魔似仙似神，都拥有一份神韵，留存在这石像上。
这个怪异的石像，露出的尖牙刚好可以咬住刻刀。
古砚尘怀里的刻刀，也在这个时候，发出了一声轻颤，给出了答复。
看来。
刻刀就是位于此处。
古砚尘再往下看。
石像怀里抱着石碑。
石碑之上。
所书写的字，歪七扭八，跟个鬼画符一样。
古砚尘一目十行，扫了一眼后，上面的字，都不认识。
古砚尘有所疑惑。
这鬼东西？
就是天书？
古砚尘伸出手，触碰石碑。
就在古砚尘的手指落在石碑之上，那些字好像活过来了，蠕动了起来。
字外表布满一层金光。
“砰！”
光芒万丈。
这光芒普照整个洛邑，所有人的目光都受其吸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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