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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掀开了遮眼的蒙布,瞬间挣脱了夜的束缚。
金红色的晨光汹涌而出,顺着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淌下来,像融化的熔金般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那些光斑随着微风中枝叶的晃动,忽明忽暗地跳跃着,活像一群刚从草丛里飞出来的调皮萤火虫,在人们的眉骨、脸颊上打着转。
阿野抬手将长弓重新背回肩头,弓弦与肩甲的皮革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他修长的手指在泛着冷光的弓弦上轻轻拨了一下,“嗡”的一声轻颤便顺着空气漫开,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破了周遭那层凝固般的沉默。
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落在粗糙的掌心,瞬间被攥紧的拳头捂热。
腰间的短刀随着他握拳的动作轻轻晃动,刀鞘边缘与脚下的山石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那声响不大,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利落,像是斩断了所有犹豫,透着股“豁出去拼了”的决绝——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拔出刀,迎着晨光冲向前方未知的险境。
洛离的指尖在缠满防滑绳的剑柄上轻轻绕了半圈,指腹碾过绳结的纹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力道。
他手腕微沉,长剑便顺着剑鞘的弧度缓缓抽出寸许,金属摩擦的“噌”声轻得像风拂过草叶,却足以让周遭的空气骤然绷紧。
一道冷冽的寒光顺着锃亮的剑刃漫上来,从剑尖一直爬到他握着剑柄的指节,将那截皓腕映得泛着玉石般的青白。
光线下,他眼底的温度仿佛被这剑刃吸尽,只剩下一片结了冰似的冷冽,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带着几分锐利。
几乎是同时,他下意识地往阿野身侧靠了半步。
肩头的布料与他的衣料轻轻蹭过,两人肩头的距离瞬间缩至几不可闻,几乎相抵。
没有眼神交汇,更无需半句言语,阿野的手臂微不可察地向外扩了半分,洛离的剑尖则无声地偏向另一侧。
不过眨眼间,两人已默契地分好了左右警戒的方位,像两株在风中背靠背扎根的树,各自守住半边视野,将后背安心地交给对方。
希长则转头的瞬间,目光恰好与望轻投来的视线撞在一起。
空气里似有若无的凝滞,在这短暂的对视里悄然化开。
望轻怀里的小草早已睡熟,小脑袋歪在她颈窝处,细软的发丝蹭着望轻的锁骨。
那均匀的呼吸轻轻拂过肌肤,带着孩童特有的温热,像只刚吃饱了奶的小兽,蜷缩在温暖的巢穴里,温顺得让人心头发软。
望轻朝着希长则极轻地点了点头。
方才眼底那点一闪而过的探究,此刻已全然化作沉静的笃定,像深潭里不起波澜的水,只映着眼前的路。
她指尖还在小草的背上轻轻拍着,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蝴蝶,节奏却稳得很。
脚下的步子没有半分迟疑,每一步落下都踩得很实,仿佛早已认准了方向。
希长则便也颔首回应,下颌线绷得笔直,带着几分沉稳的决断。
他率先抬脚,青布长衫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又缓缓落下,扫过草叶上晶莹的晨露。
那些细碎的水珠便沾在了衣料上,像缀了串透明的星子,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很快又被林间的风悄悄吹散了痕迹。
阿凌伸手扶住小草另一侧细细的胳膊,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姑娘手臂上未消的轻颤。
那颤抖很微弱,像秋风里挂在枝头的最后一片叶子,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可小草咬着下唇,硬是没再吭出半声,只把小脸埋在望轻的颈窝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脚步挪动。
淡绿色的裙摆随着动作扫过地面,碾过枯枝败叶,发出“沙沙”的轻响,细碎得像春蚕在啃食桑叶,又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五人的脚步声在林间高低错落地交织着:希长则的步子最是沉稳,青布鞋踩在腐叶上,发出“噗”的闷响,每一步都像落定的棋子,透着不容动摇的笃定。
望轻抱着小草,脚步放得极轻缓,鞋底碾过青苔时几乎听不见声,只偶尔踢到小石子,才漏出“嗒”的一声,像怕惊醒了怀里的孩子。
阿野走在最前,脚步声急促而响亮,皮靴踏在山石上“噔噔”作响,带着股随时准备冲刺的紧绷。
洛离紧随其后,脚步利落得像出鞘的剑,每一步都踩得又快又准,裙裾带起的风声里藏着警惕。
落在最后的阿凌,因为要护着小草,步子总带着点小心的拖沓,鞋跟蹭过地面时“沙沙”地拖出半寸,像怕走快了会扯到身边的孩子。
这些声音缠在一起,忽高忽低,忽急忽缓,倒像一串被风拂动的风铃,在寂静得能听见鸟鸣的林子里慢慢往前延伸,每一声都敲在幽深的绿意里,织成一段只有他们懂的行路调子。
随着脚步不断向前,晨光里的青铜门画壁愈发清晰地映入眼帘。
原本只是林隙间一抹模糊的暗青色轮廓,此刻正一点点褪去朦胧,露出斑驳的铜锈与深邃的刻痕。
阳光斜斜地打在岩壁上,将凹凸的纹路照得明暗分明,那些嵌在崖壁里的青铜碎片,在光线下泛着沉郁的光泽,像一块块凝固的古铜色时间。
崖壁上那片巨大的凿痕也越来越清晰——它比想象中更宽更深,边缘的岩石被凿子劈出参差的断面,历经岁月磨蚀仍带着几分凌厉。
整块崖面仿佛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块,又被这青铜画壁填补,远远望去,就像一道沉默的巨眼。
那“眼瞳”是画壁中央最深邃的纹路,周围蔓延的青铜脉络则像层层叠叠的眼睑,在密林深处静静地悬着,漠然注视着这群步步靠近的来人。
连林间的风似乎都在此处慢了半拍,顺着凿痕的沟壑流淌,发出低低的回响,像是这巨眼在无声地呼吸。
谁都没有回头。
阿野的脚步甚至没有半分停顿,皮靴碾过枯枝的脆响依旧利落,仿佛身后那片被晨光抛远的林地,不过是昨夜沾在衣摆的露水,早已被风卷走。
洛离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剑尖的寒光始终朝前,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身后瞥去,只有鬓角的碎发随着步伐轻晃,泄露着他不曾动摇的专注。
望轻怀里的小草哼唧了一声,她低头拍了拍孩子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稳稳传来,脚下的步子依旧轻缓却坚定,仿佛身后的一切声响都被隔绝在另一重时空。
阿凌扶着小草的手微微收紧,小姑娘发颤的指尖蹭过他的袖口,她却只是抿了抿唇,目光跟着望轻的背影往前,连脖颈都没转过半分。
走在最前的希长则,青布长衫的下摆还沾着草叶的露水,他的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挺拔,像株咬定了土地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