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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的水溢了出来，烫到了手上，疼痛感袭来，陈芳才回过神。
她不确定，放下杯子去找顾池池。
可看到她正高兴地和其他同事聊天，热闹得很，心下对这消息也信了几分。
“陈律师，接水啊？”江麦路过茶水间，进来泡咖啡，见她在这儿站着一动不动，就打了声招呼。
陈芳回过神“啊”了一声，见是江麦，便存了心思。
她略显热络地走到江麦一旁，“我来帮你泡吧江律师。”
江麦察觉出一丝端倪，笑眯眯道：“那就麻烦你了，陈律师。”
陈芳笑容明媚：“不客气。”
她泡好咖啡递给江麦，故作关切地道：“江律师，听说刘云这个案子是小顾律师拿下的。这可是很棘手的案子……”
江麦微怔，瞬间明白她的用意。
他笑了笑，戳破道：“这个案子不是之前陈律师交接给顾律师的吗？陈律师这么快就忘了？”
陈芳尴尬地笑了声，“这怎么能忘呢！就是不知道小顾律师是怎么解决的？竟然不出一周就搞定了。”
“说来也巧，这案子还真得交给顾池池这样有特点的律师。一般人真的搞不定。”
“说来听听。”陈芳剥了个橘子递给他。
江麦顺势接下，掰开一瓣放进嘴里，娓娓道来。
“……这刘云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死性子，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凡她想要争取的东西，哪怕是死皮赖脸都要弄到手。”
“可对方律师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上了法庭，真要打起来，这案子一两年能结？我想你也不敢保证吧，对方偏抓住刘云这个弱点，巴不得她上庭。”
他顿了顿，瞥了眼陈芳：“我知道，陈律师你的光辉时刻大部分都在法庭上，所以也更倾向于在法庭上帮助当事人。也许正是因为顾池池经验少，当庭下和解与开庭摆在面前时，她没有太多的下意识选择。因此更能从案件本身出发，为当事人争取最大利益。所以她把心思放在刘云身上，将一切摆在桌面上一五一十分析过后，刘云才跳出坑，答应了和解。”
“这……”陈芳被说懵了，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话说我还没恭喜她呢，果然，人不可貌相。”江麦笑盈盈地说着走了。
陈芳咬唇沉默半晌，才勉强挤出三个字：“运气。”
可运气又何尝不是一种能力呢？！
陈芳思虑良久。
————
“5，4，3，2，1，下班！”顾池池迅速关掉电脑，拿上包就要回家，她今天要做香酥九道菇给时谨言吃。
刚转身，就被人拦下。
“陈律师？”顾池池蹙眉，不耐烦地叫了声。
这货难不成是看自己搞定了案子，又来找茬了？
她今天可没时间陪她玩。
“顾律师，听说你搞定了案子，恭喜你。”陈芳面带微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讽刺的意味，似乎有点真心。
“谢谢。”顾池池冷眼打量着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附体。
“之前，是我目光短浅，心思狭隘了，我从江律师那听了你的处理方式，是我忽略的一面，我应该向你学习。”陈芳认真的凝视她。
“那倒不用了，我......经验少，应该向你们学习。”顾池池吞吞吐吐地说出这话，深觉她今天有猫腻，还有这么谦逊的时候。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顾池池笑了笑，就要走。
陈芳见状，再次拦住她：“对不起，我欠你一个道歉。
“嗯？”
“之前的事是我的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是我，只看到了眼前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胜利，甚至还说话伤了你，是我过于自负，没想过人外有人……”她诚恳地看向顾池池。“你挺厉害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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