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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中间是个不算大的病床，上边躺着个中年男人。
床的左右两旁都是高端的医疗器械，余小冰即便在这里很久，也并不能全部认识。
此刻机械们全都在运转着，好些线被连出来贴在男人身上，各式各样的数据呈现出数字或线条，展露在屏幕上。
还有……一个又一个的监控摄像头分布其中。
那些摄像头很像无数个眼睛，记录着房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举一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逃得过去。
余小冰站在那儿呆呆往里看着，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一般。
她不确定自己的话能不能打动明昭，甚至觉得，明昭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坚不可摧。
那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她似乎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情拿捏。
本以为那个姓梅的阿姨会是她的弱点，却没想到，她还是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反而从自己这里套走了不少话……
余小冰的手很疼，当时那枚石头打得真是不轻。
她感觉自己骨头碎了，皮肤也滴滴答答流了不少血，但是她却无暇理会，甚至不想包扎。
她只是一心想着，那个女孩究竟会不会答应自己的提议。
“是谁救了梅姨？是黑医吗？还是你的其他朋友？”
余小冰想起自己这句逼问。
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可此时回想起来，却有些后悔。
明昭这样的人，应该极度厌恶被人逼问吧，若是因此惹恼了她，可能反而得不偿失。
余小冰咬住下唇，眼睛红得像个兔子。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只是感觉自己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僵硬得像是个雕塑了。
双腿酸麻，几乎动弹不了。
她低低吸了口气，扭头就正好看见开门进来的一个女人。
女人顶着个性的利落寸头，浑身气场全开，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学术，没有半点感情。
“余小冰，听说你又犯蠢了。”司徒明清冷冷开口，眼睛里是锋利的讽刺，压得余小冰有些透不过气。
司徒明清的气势很强，科学院内没有人不敬她怕她。
而大家最怕的一件事，便是司徒明清生气。
她生起气来，很吓人。
余小冰吸了口气，察言观色之下立马知道，司徒明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咬了咬唇，狼狈不堪地低下头来，不敢说话。
司徒明清于是踩着粗跟的矮高跟鞋，走到了她的身边，目光和她刚才往里看时一样，直勾勾落在了床上的男人身上。
许久，都没说话。
余小冰心脏跳得很快，更是吓得不轻。
她的身体已经很僵硬了，浑身都发麻且酸胀，此时思绪回笼，也感受到了手腕处钻心的疼痛，一切都让她难以忍受。
“对不起。”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她低声开口。
司徒明清轻嗤一声。
她的目光冷静，看着里边的时候也没停下自己的脑子，更没浪费这些时间，而是将自己想要的数据全都记在了心中。
正好听见余小冰忐忑不安的话语声，她便扭头看了一眼，淡淡开口：“劝说失败？”
余小冰犹豫两秒，摇摇头，又点点头。
最后，她迟疑着开口：“我不知道。”
司徒明清明明是生气了，可说话时却半点没有怒意，反而冷静到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