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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杀吧。”
林耀祖没有废话，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跑，他身后的人不甘落后，纷纷将他超越。
身穿几十斤的东西跟徒步是两码事。
就在林耀祖拼命追赶的时候，战斗已经打响。
随着一个吐蕃人发现自己旁边冒出黑压压的人头，大喊起来，两支没有秩序，无比混乱的军队便撞在一起。
冰冷的钢铁与血肉之躯开始碰撞，而不是林耀祖预想当中的以弓箭开头。
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他只是大声呼喊：“列阵破敌，投降不杀。”
他声音洪亮，在这夜空底下却没人回应。
厮杀当中的吐蕃人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都处于懵逼状态。
好在，林耀祖其实负责的军队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雅村的吐蕃人脑袋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敌。
然后跟他们对立的吐蕃人脑袋空空，压根没带脑袋。
脑袋里面只有劫掠，以多欺少的他们压根没有想到敌人来的这么快。
阿雅村的吐蕃人不但没有投降，还敢反击！
好在，林耀祖并非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好几个人翻译兼向导。
他们随着林耀祖大喊，声势骇人。
吐蕃人本就混乱，此刻听到呼喊声，都如遭雷击。
尤其是阿尕村的吐蕃人，他们浩浩荡荡一两千人，此刻聚在一起前面的人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喊杀声，以及震天的“投降不死”。
一时间，恐惧蔓延，吐蕃人乱做一团。
桑日更是如同出涧猛虎，他直扑吐蕃人人多的地方，手中一把开山柴刀，杀得人头滚滚。
他是山里人，不懂军阵，不会打仗。但打猎，杀人，他却是行家里手。
那些混乱不堪的吐蕃人在他看来不如野猪危险，他一个人便能领着七八个人杀个七进七出。
“是桑日来了！”
吐蕃人当中更是随着一声惊呼，恐惧开始蔓延。
喊声一声连着一声，短短时间便传遍大半个战场。
林耀祖不知道桑日，但吐蕃人都知道桑日是猛男，在吐蕃人当中是一等一的猛人，能够单独猎虎。
在这个时代，老虎足够危险，是否是勇士，看的是他能不能单独面对群狼，猛虎，以及猪王。
而桑日便是在面对猛虎的时候，一枪刺穿猛虎的眼眶，靠着力气用长枪把猛虎按死在地上。
事后桑日的大名瞬间传遍附近的部落，桑日也成为勇士的代名词。
人树名，有这样的名声，桑日此刻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立刻就让吐蕃人本就不高的士气瞬间崩盘。
当然，相对于整个战场而言，这只是战场的一个角落。
但这样的崩溃，足以卷走十个，百个，甚至成千上万人。
溃败从来都是一个卷走无数个。
而林耀祖始终置身事外，无所事事。
此战是偷袭，还是以强击弱，一支三百人的吐蕃人背水一战。一旦输了，整个阿雅村都会崩溃，成为阿尕村的一部分。
林耀祖着甲，一直追赶，一直追不上。
不管是阿雅村的吐蕃人，还是阿尕村的吐蕃人，都习惯了这样的战争方式，他们冲锋的时候迅猛如虎，势如闪电。
溃败的一方也是如此，他们头也不回的狂奔。
直到溃败到了格日的面前，他才意识到后方的骚乱，好像是敌人打来了，自己好像败了。
没有闷重的马蹄声，也没有激昂的喊杀声，只有冷漠的砍杀。
“哪来的敌人！”
格日大叫，但无人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