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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风一走，钱霜便忍不住问道：“大人，秦风明明很想南下，为什么您还要拒绝他。”
“我拒绝的不是他，而是他跟秦国公府还未考虑清楚。他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年轻人意气风发是好事，但莽撞可不是好事儿。”
钱霜一怔，她虽然不知道林耀祖打算做什么，但怎么一想也知道林耀祖绝对不会亏待秦风。
“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一个可以做父亲的小孩子？这是乱世，没那么多时间给他成长，他必须尽快成长起来，习惯现在的生活。”
林耀祖冷酷到了极点，拔苗助长不是好事，但有些时候不加快秦风的成长，那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钱霜无力反驳，她只知道男人们都有自己的远大抱负，跟自己只想做好一个商人，有天壤之别。自己猜不到林耀祖要做什么，那就索性无条件的支持，不去想太多。管他明日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明日的事情。
只要林耀祖还在，这天就塌不下来。
隐隐的，她也觉得林耀祖如此拉拢秦风，是想要将其当做是人质，拉秦国公府下水。
但稍微一想她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秦国公府有什么值得林耀祖区别对待的地方吗？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秦国公府跟大金大大小小的国公府一样，都是立足于大金。
大金一旦出现任何变动，这些国公府都会飞灰湮灭。
“对了，此番南下，你就在金陵或是广州坐镇，不需要下南洋。南边的事情交给手下人去做便是。只要管住钱，任命，就不怕下面的人不听话。”
他提醒，担心钱霜亲自南下。倒不是女人不能坐船出海，而是南下并非是简单的事情，一旦钱霜去了，未来三五年，大多分时间精力都会落在南方，而非是大金。
到时候自己身边没人，也是一件麻烦事清。
大金还有许多商贸需要钱霜这样的自己人去梳理。有些事情让别人去做，林耀祖根本不放心。
“大人，海外并非是大金，只怕人心思变。”
林耀祖一旦也不怕：“此番南下虽然可以携带家眷，但大多数人都不会将自己的家眷带到南洋。到时候他们心中有牵挂，自然会思念大金。其次便是军队，行政，工匠三方互相监督，每三年便更换一批人，让工厂始终在你我控制下。”
钱霜见说，也是松了口气，林耀祖的安排在他的意料当中，显然是已经考虑好了。
“大人神机妙算，此番之后海外有了钢铁产业，我大金日后再也不会缺铁。”
“那是日后的事情。”
林耀祖深深叹了口气：“大金南北看似分裂，实际为一体。我大金无数百姓此刻都被北方战争失败而影响，铁锭，粮食问题，愈演愈烈。”
“粮食问题还可以从海外进口稍微补足一部分，粮食之外的物资想要从海外补充，那是白日做梦。”
这个时代，大金的手工业走在全世界的前列，小国家连冶炼都没有，哪有大规模出售的能力。
也就是粮食矿石这些东西在海外并不值钱，也没人在乎，才会有人买，他们就卖。
须知，丝绸之路当中的大宗贸易除了丝绸，瓷器，茶叶之外，便是铁制品。
草原跟中原王朝不断交锋，双方贸易就算开启，粮食跟铁制品也是违禁品。但在海贸当中，根本没人担心海外的番邦小国买了铁锅后，能够把铁锅冶炼成战刀，进攻中原王朝。
秉持着这个念头，在长久的贸易当中，铁制品直到后来西方冶炼发展起来，有了钢铁产业之后，中原王朝的小规模手工冶炼作坊才被彻底打垮。
也正因为这一点，林耀祖现在就算是想要从海外购入，也买不到。
顶多买到一些铁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