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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街道早就重新修过,方便贵人的马车与骆马行走。
从这边望过去,平整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小小的凸起与大片大片的水渍。
有些是骆马粪,其它的就不知道了,反正臭味满街。
现在每天的太阳都很烈,可街上的水洼似乎就没有干过。
被洇湿的报纸被风吹起,又迅速落下,惊起无数苍蝇,嗡声阵阵。
(在15、16世纪的欧洲,手书新闻和单页印刷新闻已经较为流行。)
街道上极为清冷,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人,连巡逻兵都没有。
这让林骁有些奇怪!
几个月前的这个时候,街边的商店似乎……还在营业。
街上似乎还能经常看到穿着鲸须抹胸,吊钟式箍撑裙或环轮形箍撑裙的贵妇们。
有时候似乎还看到……那些贵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离开时地上已多了一滩水渍。
林骁怔住。
为什么是“似乎”?
“神使大人,我们现在……”迪哈察指着远处的教会,做了个抢的动作。
现在的他,完全是刚进城的土著,看到这么多新奇的东西,都想打包回去。
他哪里知道,神使大人并不是在发呆,而是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林骁仔细回忆,突然发现,原宿主的某些记忆,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慢慢淡去。
他现在能回想或是看到的画面,就像是在曾经的梦境中出现过,并不是自己的记忆。
他只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叫埃阿斯·蒙马努埃特,是宿主亲叔叔。
林骁仔细回想一会,朝西走去。
街上飘着各种奇怪的味道,非常难闻,迪哈察等人已经有了“洁癖”的鼻子一时之间完全不能适应。
他们小心避开路面上的锥状或滩状物,下脚很慢。
林骁站在一间房子前,重力敲门。
屋内传出惊恐的叫声,很快便被人捂住嘴。
没过多久,门开了道缝,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当他看到不远处像是在地上找东西穿着铁甲的迪哈察时,身体抖得厉害,要不是扶着门框,可能会滑下去。
他看到站在林骁身边的一熊二豹,相信这人至少是市政会甚至是检审庭某位大人的公子。
不然,怎么可能养得起这样宠兽,还带着几十名扈从?
老人身子抖得更厉害,连看都没敢看林骁一眼,便不由自主跪伏在门边,声音颤抖地说道:
“大人,巴蒂今年才十一岁,求大人放过她!”
屋内,传出憋着气的哭声。
这又是哪跟哪?
老头的话,让林骁有些迷糊。
他觉得老头有些面熟,脑子里却搜不出他的名字。
“老人家,我不找巴蒂,你认识我吗?”林骁怕吓到他,轻声问道,“我叫…”
林骁怔住,宿主的名字……
“我叫蒙……德·蒙马努埃特,是埃阿斯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