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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木晨曦在前面走，方敏抒就乖乖地在后面跟着。</P>
有昨天的铺垫，临时身份证明之类的手续很很容易就办好了。</P>
只是办事情的过程中，木晨曦和一些办事员闲聊，才知道海云市这个地方，每年都能逮到不少偷渡来的。</P>
大部分都能查出身份来，最后遣送回去，即使没护照。</P>
等着拿文件的时候，一个办事员小声跟木晨曦说，“……你这南洋老婆也是特殊……大马那边愣是没找到家人，不然也得遣送，呵呵。很多嫁过来的南洋女人都舍不得人家本乡本土的亲人，所以查得到。你这位，是孤儿？”</P>
“不知道。”</P>
“呵呵。”那办事员拍拍木晨曦的手臂，“在入籍之前，是回不去家乡的了，这年头还有这么烈的女子，难得。”</P>
木晨曦不置可否地微笑了一下，在这人来人往的办事大厅里，也不想多说话了……</P>
白天的医院人潮涌动，为了节约时间，中午就在医院外面的摊子上吃的盒饭。</P>
挂号倒是容易，也不知道是精神科人少还是什么缘故，他直接挂到了下午班的第一个号。</P>
医生问，“你什么症状？”</P>
他照例装腔作势地回答，“睡不着觉，有时候几天几夜地睡不着。”</P>
“是不是睡觉时间短，而且经常醒，经常感觉到精神紧张，想很多事情，一想就停不下来？”</P>
木晨曦说，“是这样的。”</P>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P>
“程序员。”</P>
“噢，”医生看了他一眼，手却已经在按键盘了，“你们这个职业也真是……行吧，确实有焦虑症状，我给你开一盒吧，三十天的量，你吃了能睡觉的话，就少吃一点，多晒晒太阳，吹吹风，锻炼锻炼身体。”</P>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P>
“缴了费去拿药吧，”医生笑着说，“我希望近两个月内不要看到你。”</P>
木晨曦笑了笑，“谢谢。”</P>
临出门时，木晨曦又问，“对了，医生。”</P>
“还有什么事？”</P>
“我想咨询一下，如果一个人没有身份，但是他又有慢性病，那怎么弄？”</P>
“医院来啊，”医生说，“你来了难道还不给你治啊？”</P>
“没有身份也行？”</P>
“哦?”医生看着他说，“怕遣送？”</P>
“没有，就是已经报备过的无国籍人。”</P>
“叫他来，只是没有医保而已。”</P>
“哦，好的，谢谢你，医生。”</P>
“不用谢。”</P>
这算个好消息。</P>
两人付钱取了药，走出门诊大楼。</P>
木晨曦问她，“要不然，再去挂号那儿问问？”</P>
方敏抒攥着手里那一盒抗焦虑药说，“还是先买药吧。能看病不代表很便宜，买药便宜。”</P>
“没懂。”</P>
“要做病理性检查的，”方敏抒说，“抽血咯，脑电图咯，ct平扫咯之类的，卡马西平能买吗？”</P>
“真巧，”木晨曦苦笑一声，“平行世界还当真是平行世界，药名都一样。”</P>
方敏抒莞尔，却没有说话。</P>
木晨曦在手机上几个电商平台看了一圈，结果令人失望。</P>
他说，“买不着。”</P>
“帕罗西汀呢？”</P>
他又划拉了一圈，“这个可以，买得着。”</P>
“那行了。”方敏抒笑起来。</P>
这天还是很阴，但她的脸上，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却带着一点薄薄的光芒。</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