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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手机备忘录上，还记了很多琐碎的事情，一笔一笔的，十年了，早已习以为常。</P>
木晨曦应该是累了，说了声“早点休息”，不等她进屋就把外面的灯关了，躺下了。</P>
她扭头回了房间也很快躺下。</P>
木晨曦又喊她，“方敏抒，你没关门。”</P>
她翻过身，从墙边翻到床边，这样离门近，她说，“不关门，行吗？我跟你一样，t恤当睡衣，没事的。”</P>
过了片刻，昏暗的客厅里才响起木晨曦的回应，“那行吧，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喊我。”</P>
她想问——你这几天怎么忽然变得会关心人了，也不那么直男了？</P>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说，“好。”</P>
屋外没了声音，她辗转了两圈又开口，“我看我还是吃药睡吧。”</P>
他问，“今天没吃抗焦虑的？”</P>
“没有。”</P>
“那你听医生的，该吃就吃。”</P>
“好。”她应了一声，起来把那白色小药丸吃了，虽然就着清水下肚，但还是很苦。</P>
躺回床上，她又有些任性地唤他，“嗳，曦木。”</P>
“你讲。”</P>
“嗯……”她沉吟了一会儿，“那天医生说，维持期几年的照护，希望你注意一点，你答应医生了，是真的这么决定的？”</P>
“我后面不是说了吗？义不容辞的事情。”</P>
“我……”她说，“挺感动的，本来以为你就是说说而已。”</P>
“我一般不随便承诺。”</P>
方敏抒在里屋笑了笑，“吐口唾沫就是钉子，是吗？言出必行。”</P>
“别给我戴高帽，我没这么标榜过我自己。”</P>
“我觉得你是这样的啊，说说嘛，是么？”</P>
外面的木晨曦侧了一下身才说，“希望能做到。”</P>
“那你之前为什么分手的？”</P>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木晨曦叹息了一声，“可能是我承诺的太少。”</P>
“女孩子喜欢被哄的。”</P>
“海底针。”</P>
她笑了一声，木晨曦没有回应。</P>
过了一会儿，她还想说话，但忍住了，没讲。</P>
她感动于木晨曦举重若轻的承诺，因此有一件事情她没有讲——</P>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她的身边离不得人。</P>
人前大明星，人后，一直都有照护着她，她依赖着的人，最开始是哥哥，后来多了佳佳。</P>
她不想对外面那个青年提出更多的要求了。</P>
想着人家已经睡去，她摸到自己的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吉他的钱，我挣到钱以后慢慢还你，不要担心。】</P>
外面的手机响起了冒泡声，外面的人没有动静。</P>
她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但还是觉得脑子里很跳脱。</P>
只好把手机熄屏，平躺在床上，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轻轻用手拍打自己的脑门。</P>
不知过了多久才平静下来，应该还有药物的帮助，她才慢慢进入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