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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记性不好，很多事情常常要手机帮忙。</P>
上台唱歌之前，小满给她说了一些关于萤石的事情，而之前从木头和五车那里也听到过一些片段。</P>
于是她就留了个心眼，琢磨着去找小满打听一些关于他的事情。</P>
她默默用手机记事本把这个事情记下来了。</P>
这天唱完歌，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件什么事情要做，脑子发痒又想不起来，习惯性地摸手机出来看，才看到对她自己来说这么重要的一个备忘。</P>
第二天她找了个时间给小满发消息，问小满，木头和那个萤石有什么过节。</P>
小满回消息的速度很慢，她知道小满纠结。</P>
她猜想着小满可能还在琢磨告诉她这其中的一些周折是否合适，但她自己已经决定好要了解其中的经过。</P>
索性直接给小满打电话了，不过语气是半开玩笑似的央求。</P>
只是发消息的话，也许别人隔着手机屏幕还有空间来权衡，但是电话打过去，这就是人情态度，方敏抒觉得自己拿了态度，才能让人家下定决心，把可说可不说的话讲出来。</P>
果然，小满顶不住敏敏的央求，想着人家是夫妻，于是就把曦木退群的经过告诉了她。</P>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就是曦木花了大功夫做的事情，得到了开源社区的认可，但是在群里被那个萤石嘲讽为‘毫无价值的工作’。</P>
这一方面的事听得方敏抒心里一塞一塞的，又小小地郁闷了一下子。</P>
不过还好，她心境稳定。</P>
小满在电话里试探着问她，“敏敏？你没事吧？”</P>
她爽朗地笑着说，“没事没事，谢谢你啊，小满，再见。”</P>
放下电话，她自己在电钢琴边上坐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把屋里屋外全部打扫一遍。</P>
晚上的时候，虽然自己厨艺不佳，还是用微波炉做了两个菜，又去外面买了一些好吃的回来，凑了一桌还算丰盛的晚餐。</P>
木头回来的时候，说她有点反常。</P>
她大大方方认了，说自己找小满打听过去年他退群的经过了。</P>
她说，“听小满说完我就心疼你。你这人受了委屈是不讲的啊？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件，我来之前都不知道你究竟受过多少委屈。”</P>
木晨曦听了，心里只觉得感动，觉得这个老婆的温柔实在太过分，她的那份儿温柔简直近乎偏袒，于是说道，“没什么，技不如人，我退群就是了。”</P>
敏敏问，“他为什么要在群里嘲讽你？”</P>
木晨曦扒拉了一口饭，“不想揣度。”</P>
他其实不是不想揣度，而是不想在敏敏面前讲，谁料不用他自己讲，人家已经把他的心思洞察得一清二楚。</P>
敏敏瞧着他眼镜片后面的眼睛说，“你心里已经揣度了，不乐意告诉我。”</P>
“行吧，”木晨曦说，“他不是自己有个引擎吗，也许看到我也在搞图形框架，所以要踩我两脚呗。”</P>
敏敏平静地说，“算算时间，去年，你第一次给Nez社区贡献代码，那我觉得你揣度得没有问题，有些人看似狂妄，实则懦弱且心胸狭窄，这种人很多的。”</P>
木晨曦佩服老婆，笑了笑说，“大小姐见多识广，认真起来完全又变了一个气质。不过，没有必要偏袒我了啊，这点点算什么？一个大男人不能几句恶语都容不下吧，我不跟他打交道就是。”</P>
敏敏笑了一声，“我是偏袒你，可你受的委屈是实打实的。委屈受多了，心态又摆得正，不想跟人争个口舌之快，就选择表面上一笑了之，然后暗地里又憋着一股劲，一定要证明自己。你这么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我都不敢想，这么多委屈要是落我身上，我怕是早就崩溃了。”</P>
本来开始是笑着在说，说到后面语速就变快了，她的语气又带上了一些疼惜的意味，还有一些不忿，连嘴也撇着了。</P>
木晨曦本来脸上还挂着笑容，但笑容很快消失。</P>
敏敏说的是对的，这些年确实是这样过来的，不知不觉，眼睛有些湿润。</P>
这小细节自然逃不过老婆的眼睛。</P>
她说，“你过来。”</P>
“干什么？”</P>
“到我这来躺躺。”</P>
木晨曦忍着心里的潮涌摆摆手，“算了，吃饭吧。”</P>
敏敏见他不动，就学着他掰自己的样子去掰他。</P>
第一下没掰动，然后她微笑着坚持第二下，第三下……</P>
木晨曦知道她的温柔永远毋庸置疑，于是躺了下去。</P>
她揉着他的头发，就那样，木晨曦心里的潮涌忽然变得平静了。</P>
他望着她的笑靥，觉得她美极了。</P>
她问，“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P>
“不知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