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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笑道说，“蒲月酒馆的菜好吃的。”</P>
“噢，”方敏抒恍然大悟，“我懂了。”</P>
合着酒馆氛围太隐私，人家在那儿当过几回听众了，自己还不知道……</P>
临出门前，马所长问她，“问个闲事，小方，你想入籍吗？”</P>
“想啊！当然想，”方敏抒微微激动道，“我本来就是中国人。”</P>
马所长鼓励道，“九月份拿了永居，你加油努力吧，争取早日入籍。”</P>
“我听说，入籍很难？”</P>
马所长说，“其实，对华侨来说，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难。”</P>
徐然和肖敏则对方敏抒鼓励似的点了点头。</P>
方敏抒心里莫名感动，不管是民族的、还是文化的、还是习惯上的，生活久了，她心里已经有了很强烈的羁绊。</P>
虽然是两个世界，但是一脉同宗，而且这个世界的中国还有更波澜壮阔的历史叙事。</P>
很难不爱。</P>
她这样的人，是很难像无根草一样活着的，她觉得能落在海云市，而不是落在马来西亚的什么地方是一种幸运。</P>
至少不用像这个世界的马华一样纠结于自身的认同感，以华人的血脉活在一个君主立宪的国家，不知道该寻求国家认同还是民族认同。</P>
而她的那个世界，因为没有海禁，历史不大一样，马来西亚是个共和国，华人的地位比这个世界的马来华人高很多。</P>
不过，入籍还有一个最最朴实的好处——那样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跟人说，我是中国人了。</P>
而不用像现在这般，心里总是莫名想起一句歌词——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P>
马所长一行人把他俩送出派出所大门。</P>
他们去推自己的旧三轮车。</P>
两个警察和一个社区干部很是惊讶，肖敏嘴快，问道，“你俩骑这个三轮车来的啊？车上装的啥？”</P>
“哎呀，”木晨曦说，“摆地摊的玩具啊，我摆地摊，我老婆在旁边唱歌，不算违反规定吧？”</P>
所长说，“不违反，不违反。”</P>
三个人又凑上来，马所长说，“你这玩具挺好的呢。”</P>
“汕头进的货，”木晨曦顺势拿出两样来，“您看看，这质量，不错吧？”</P>
马所长和徐然面面相觑，这小木脑子里是抹了油吗，拿都拿出来了，不买一个好像也不合适……</P>
徐然眼里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P>
马所长拿着那个跳舞机器人说，“我闺女上次就想要一个，玩具店卖五十多块钱。”</P>
“十五块！”木晨曦说，“所长，真的，十五块，我卖给你，我赚您一块钱。”</P>
他说着还把进货的聊天记录拿出来给所长看。</P>
马所长连连说，“哎哟小木，你可真会做生意，我买一个。”</P>
徐然说，“我也买一个吧，送侄子。”</P>
肖敏也摸出了手机，“我买两个，十五块啊！童叟无欺噢。”</P>
木晨曦说，“货真价实，十五块一个，送电池。”</P>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袋子装好。</P>
进价确实是十四块钱，不过电池还得八毛钱。</P>
老公乐呵呵地给人装玩具，方敏抒站在一边看着这几个人，心里腾起的，是对这个国家的一种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