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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习习，院落里丹桂开得清香怡人，浅黄摇曳，疏影横斜，花枝簌簌作响。</P>
树梢间穿过的流光斑驳落在少女的乌发间，肌肤犹如凝脂霜雪，在他们三人的注视下，她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笑意。</P>
“张海客，机会给你了，怎么又沉默不语了呢？”</P>
“你什么都想要，事事追求圆满。”</P>
“可有些人有些事，终归你是有心无力。”</P>
“平生还是不要轻许诺的好，你说得出却做不到，何其可笑！”</P>
风中还能隐约听见她在嘲笑张海客的胆小、懦弱无能。</P>
跪着的张海客流露出片刻的动摇，却也只是片刻，最后他逃避般地躲开了江南念直白的视线。</P>
江南念似笑非笑的神情在他们看过来时未改分毫，只是眼睫微微颤抖，红唇勾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是一副美人娇嗔的模样。</P>
“我…”</P>
张海客支支吾吾许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P>
江南念放开了拉扯着他的力度，轻轻推开了他。</P>
张海客还拉扯着她的衣裙，他送给她的衣裙。</P>
“放手。”</P>
“我不，小月亮…”</P>
江南念嗤笑一声，毫不犹豫脱下外裙扔在他怀里。</P>
“还需要我继续脱吗？”</P>
“不…我不是…”</P>
他不喜欢这样。</P>
很不喜欢。</P>
“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别生气…”</P>
张海客向来行事直率，从不对她藏匿心思，声音越说越轻，细若游丝。</P>
他举着她解下的衣裙，想要她重新穿上。</P>
“你的东西，物归原主，我不要了。”</P>
她拔下发间的一枚碧玺花簪，一枚金嵌珍珠宝石蜻蜓式簪扔回给他。</P>
动作太急拉下几许青丝，她一点都不在意似的。</P>
张海客茫然的想，小月亮真的不要他了。</P>
如果没有妹妹，他会毫不犹豫的带她走。</P>
被张家人除名追杀又如何，他只要带走她。</P>
可他走了，妹妹怎么办呢？</P>
张海客声音低弱，几乎细不可闻，却又恰好能让眼前之人听到。</P>
“小月亮，送你了就是你的，你不要还给我好吗？”</P>
求你，别不要我。</P>
求你，别不见我。</P>
“别再喊我小月亮了，我不是你的小月亮。”</P>
“小月亮，你也不要了。”</P>
张海客抱着她的衣裙痴痴望着她离开，许久跪坐在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颇有几分怅然若失。</P>
“送客。”</P>
她一声令下，张小鱼出来送走了张海客和想解释的板上钉钉的小族长。</P>
“她很生气，我会劝她。”</P>
张小鱼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关上了院门。</P>
屋内的江南念面上无一丝笑意，眼底清冷寂然，漠然得如同严冬长夜中寒凉的霜月。</P>
她方才吻他时心中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在泄愤。</P>
想到张海客面上的神情，她唇角挂上一抹讥讽的笑意。</P>
说什么喜欢她，也不过如此。</P>
他的家族，他的责任都比她重要。</P>
她算什么东西呢？</P>
无聊时候的消遣而已！</P>
张小鱼回了房间，为她重新找了衣裙给她换上。</P>
江南念皮笑肉不笑的握着他的手腕质问他：“张小鱼，你也知道小官放野的目标是吗？”</P>
他很想说不是，可他没法儿欺骗她。</P>
所以张小鱼蹲在她眼前，温顺地低垂下眉眼，像是已被驯服的野兽，就连回答她的声音也是温驯而轻柔的。</P>
“我知，我们不是故意…”</P>
江南念一把松开他的手腕，朝张小鱼无害地弯了弯漂亮的含情目，收敛神色望着他：“很好，一个我看着长大的孩子。</P>
一个说是喜欢我，想要娶我为妻的青梅竹马。</P>
至于你，说永远不会欺我骗我的张小鱼。</P>
全都搅和在一起食言而肥，很好。”</P>
少女语无伦次之下，有些怒火攻心，指着他道：“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不想见你们任何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