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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资格怪他们没有尽过父母的责任呢？”
“我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孩子，楚尧才是。”
说起过去的事情，楚程早已经没什么多余的感觉了。
在此之前，他也从没有记恨过楚天浩和陈婉清。
但在知道楚天浩酒驾，差点要了顾倾淮的命之后，楚程却是切切实实地恨上了楚天浩。
大概是巨大的情绪波动着实消耗精力，楚程累了，说着说着就靠在顾倾淮身上睡着了。
顾倾淮终于知道了楚程的完整故事。
他之前一直好奇，但从不贸然询问。
后来楚程跟他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也不追问。那时候听楚程提起养父母，顾倾淮也并不知道他的养父母是谁。
现在听他提起楚尧。
顾倾淮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
他记性好，很快就想起了当初表演赛时来解说室威胁自己的人。
难怪那时候会莫名其妙扯到他家楚小程。
当时他只以为这人是楚尧的父亲，无故针对他家楚小程大概就是闲的没事干。
但现在知道那人还是楚程的养父，这么一看，多年的相处非但没让他生出亲情，反倒像是仇人一般，那他家楚小程，当初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顾倾淮听着楚程用淡淡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又是怜惜又是心疼。
他知道楚程跟他说这些，只是单纯地想跟他敞开心扉，而不是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但他就是抑制不住地替楚程感到难过。
尤其是在知道楚程原本的亲生父母是多么好的两个人之后。
就更加令人惋惜了。
命运好像总是如此。
喜欢捉弄人。
顾倾淮微微低头，抬手拨开楚程细碎的刘海，在他额前温柔地落下一吻。
楚程睡着的时候，鸦羽般的睫毛在他的眼下落下淡淡的阴影，显得异常乖巧。
手还紧紧地抓着顾倾淮的衣服。
顾倾淮揽着他的手不禁紧了紧，将人往自己怀里又搂了搂，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他靠着。
再抬头时，原先满是温柔的墨色眸子里已经是一片难得一见的冷意了。
顾倾淮本来就是很有攻击性的那种俊，眉深目重，线条凌厉，只是他的那双桃花眼从来都是带着三分笑的，所以没有人感受到这张脸带来的压迫性。
而现在，这张脸上早就已经没有了丝毫笑意。
漆黑的眼里尽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