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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中华门外的坊市一条街仍然是热闹非凡，与往年一样，在临近年关的街上总是人来人往。
只不过有的人春风得意，手上提满了琳琅满目的年货，脚下步步生风，
而有的人则是满脸困苦，两手空空眼巴巴地环视四周，被冷风一激身子就不住地颤抖。
还有的人则是眼珠不停地转动，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心中的贪婪就差写在了脸上，但在扫视到附近巡逻站岗的警察们时，
却是如同耗子见猫一般，
只得暗道倒霉，随后找个乌黑的巷子将自己的行迹埋藏，他们可惹不起这些警察，生怕这些人把自己给盯上。
刚刚走出中华门的包国维和李成斌也注意到了这一片区有许多警察在巡逻，与他们在来时路上碰到的警察不同，
他们虽然还是穿的警察黑色制服，但手上的武器却是如同军人一般，他甚至见到了几个警察手里端着俗称花机关的MP18。
那些警察见到身着军装的二人，也只是简单扫视一眼，见其腰间没有鼓鼓囊囊的迹象，便没再注意他们俩，
这一番警惕模样与往日巡街的那些警察相差太大，包国维心下认定其绝不是普通警察，甚至有可能是换了身衣服的正规军，
而且是出身训练精良的部队。
包国维两人很快就走到了金陵兵工厂大门口，门口的哨戒依然严密，站岗的哨兵比起往日只多不少，
见到两名军官模样的人上前，门卫值班室中走出了一个年轻卫兵，即便知道身前两人可能是自己的上官，
但他仍是一丝不苟地向其问明来由和检查证件。
包国维将自己的实习军官证和兵工厂顾问的证件递给了那人，身旁的李成斌也是拿出了士兵证，
卫兵小赵仔细查看着证件上的内容，而且不时抬头确认两人与证件上的照片是否符合，在确定无误后，他认真地向两人举手敬礼，
然后朝着身后的哨卡招了招手。
包国维收起证件时，见这个卫兵没有认出自己来，便主动开口询问道，
“这段时间你当值？王栓子呢？”
王栓子就是当初给他送伞，第二次又主动将包国维迎进去的那名卫兵，
小赵听到眼前这名军官问起他的王大哥，有些惊讶但还是老实说道，
“王大哥这几日染了风寒，告假在家休息呢！”
“噢……”，包国维瞥了瞥小赵微微有些单薄的军装，上面都洗得有些发白了，又看了看值班室窗内热火朝天的热闹景象，
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李成斌进了兵工厂。
虽然已近晚上十时，但工厂内部的厂房中仍是一片明亮，伴随着机器的轰鸣不断又忙碌的工人和拖车从两人身旁路过，
看样子这阵子兵工厂都在赶产量，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包国维没有朝着当初黄善所在的那个偏僻小车间走去，而是径直顺着人流最多的道路走向了一间最新、最宏伟的建筑，
那是最新修建的重点厂房。
厂房内灯火通明，电灯就好像不要钱一般在里面到处安置着，此时一群年轻力壮的工人们正费力地扛着一批铁家伙从包国维身边走过，
看着众人的动作，想是在安装着什么东西，
一旁站着一群指手画脚的老师傅，他们正不断看着手中的图纸和旁边高鼻梁大眼睛的洋人交流着什么，
只看到充当翻译的那人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包国维从那些人身旁走过，见到跟洋人吵得最起劲儿的就是当初负责标准化国产马克沁机枪的负责人倪秋。
但他并没有停下，而是径直走向了厂房的另一边，那里并列排着好几个小房间，
李成斌主动站在门口充当起了门卫，包国维则是推门进去，见到了正戴着眼镜躬身看着桌上的枪械图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