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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的孩子朝他扔石子，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陈怀谦见状想也没想立即跑向宿淮，挡住了石头。</P>
副官望见了这一幕，立即喝道：“都堵在这里干什么呢？！”</P>
众人看见是军官，立即四散而去。</P>
齐铁嘴瞥了一眼青年挡着的人，只一眼，他大惊失色，直接转身往回跑。</P>
张日山还想看看这引起众怒的人到底是何模样，没想到齐铁嘴趁乱逃了，想到佛爷说的话，他当机立断追了过去。</P>
留下的解九爷回头看看，又转过身侧了一下头，那青年男子一直挡在半残之人身前，只能瞥见一抹白色的发丝和冷白的皮肤。</P>
他拱手道：“打扰了。”</P>
说罢，转身离去。</P>
张海哥愣愣的看着解九爷的身影，又看向抱着自己的陈怀谦，无数记忆卷土重来。</P>
脑中凌乱的记忆碎片不断闪现，有解雨臣的，有齐墨的，有陈怀谦的……</P>
混乱成一团。</P>
“你只不过是秀秀的替代品！”</P>
“小孩儿，我不要你了。”</P>
“张海哥！你为什么不来早一点！”</P>
沉重的记忆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抓住陈怀谦的手“这是哪？怀哥？”</P>
青年已经接近崩溃，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P>
陈怀谦见他状态不对，直接横抱起来，丢下轮椅，快步走到自己住的位置，踹开房门，把人放在床榻上，掀开被子围了上去。</P>
白发青年神色呆愣，眼圈微红，周身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只见怀哥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P>
张海哥忽然想起那个承诺，南安号上尸横遍野，满目的红，血腥气浓郁，他抱着陈怀谦“怀哥，等我。”</P>
记忆连成一串，大脑的刺痛达到顶峰，抓着陈怀谦的手不断用力。</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年抬眼看向站在床边的人“陈怀谦。”</P>
“嗯，我在。”</P>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海哥抱住了他的腰，低声喃喃“我不会再让你等了，我不回去，不回去……”</P>
他说了很多遍，试图叫自己安心。</P>
“不回去？”陈怀谦的手停在半空，手指蜷缩微微颤抖，最后垂在身侧，不敢触碰他，过了半晌，他忽然开口“张宿淮。”</P>
“12年前，你救了我一命，三年前，南安号你选择无邪……”</P>
张海哥抬头看他，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眸中带着乞求，似乎不要他再说下去“怀哥，我错了……”</P>
“够了！”</P>
陈怀谦直接打断他的话，握住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张海哥，你没错，你没做错任何事，我是因你上的南安号，在你开口选择无邪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心，你说让我等你，宿淮啊，我等不起了，我没命等。”</P>
“你身上肩负着太多，怀哥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高攀不起，从今天往后，别在找我。”</P>
张海哥又一次抓住他的衣角，摇头“你别走，不能走。”</P>
“宿淮，放手。”</P>
“不放。”</P>
手指捏的泛白，冷汗越来越湿，本就羸弱的身体没什么力气，陈怀谦微微一挣，就分离了他们之间的距离。</P>
他转身毫不犹豫往外走，走的决绝。</P>
“陈怀谦，你要是踏出去一步，我张海哥会杀了你。”</P>
这句狠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语调却带着颤抖，无助到了极点。</P>
青年脚步一顿，他低声道：“那你杀了我吧。”</P>
房间内，骤然响起一片碎裂的声响，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语调平静“你真是个胆小鬼。”</P>
眸中水光溢出，小宿淮站在他面前，垂眼看着他满身的青紫，皱了一下眉。</P>
“胆小鬼，就不知道反抗吗？”</P>
“没有用的……他力气很大，还拿着刀……我不想死。”</P>
“那你看好，我是怎么做的。”</P>
陈怀谦脚步越来越沉重，耳边又一次传来宿淮的声音。</P>
“陈怀谦，你也要抛下我吗？”</P>
脚步声渐行渐远，张海哥彻底失去力气，压制许久的腥甜从胸口涌出，吐了一大口血。</P>
他看向门外，像是再也忍不住般，发出沉闷的笑声，身体轻颤，笑的胸膛也随之起伏，仿若觉得好笑至极。</P>
等齐墨赶来时，就看到他疯魔的样子，他强忍着心中的痛意，哄道：“我们回家。”</P>
“……你是谁。”</P>
“我是你先生齐墨。”</P>
这个对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乐此不疲。</P>
今早齐墨一醒就出门去西街买一只乌鸡，想要回来炖汤，可他回来时，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上街寻找就看到失魂落魄的陈怀谦。</P>
齐墨发誓，再也不让小白菜一个人。</P>
“齐墨？骗人，他早就不要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