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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走了一个月，终于到了第一个目的地河西州。
州牧亲自带人迎接，参观了最有代表性的两个水库。
“波光粼粼，水天一色，水草丰茂，鸟飞鱼长。真美，这处水库叫什么？”柳兴在水库边的亭子眺望，甚是满意。
“陛下，这水库名为洼子湖。以前是片不毛之地，地势低洼，我们加以改造变废为宝，不仅可以保障田地灌溉，还增加了不少鱼货。这里已经成了一处胜地，许多文人墨客都来过。”州牧自豪异常，当地百姓对水库赞不绝口，还有人给她送了万民伞。
“嗯，辛苦了。可有百姓田地被侵占没有得到足够补偿，可有百姓因此入贫？”
“臣亲自监督洼子湖和定心湖挖掘，绝对没有此等事发生。”州牧拍着胸脯保证。
本来她也不怎么上心的，但有高人点拨，于是专心督造两个人工湖，果然出了政绩。
“嗯，甚好。我看湖边有山庄，可有房间暂住，我想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柳兴没有贸然赏赐，陆文泽的话她是信的，所以有些戒备。
“可以，那处山庄是臣命人建造，准备在那里举办斗诗会，多吸引一些才子过来给洼子湖扬名。陛下若是喜欢，那山庄的地契臣晚上送过去。”州牧肉疼，那是她的产业。斗诗会不假，但也是为了日后名气大了好卖，或者租赁出去。
“朕就不夺人所爱了，住几日就走。”柳兴笑了笑，若是没有侵害百姓利益，这点实惠给州牧也不算什么。
柳兴入住山庄后便不准任何人接近，她带了四名护卫和陆文泽去附近村庄走访。
百姓对洼子湖评价总体是好的，有百姓夸的天花乱坠，有百姓毫无兴趣。
“陆才人，这和你说的可不一样，不是挺好的吗？”柳兴觉得奇怪。
“陛下，于细微处见真知，你何不问问那些垂头丧气，穿着明显很差的百姓，她们可有田地？”陆文泽鄙夷，微服私访你就走走过场是吧，州牧敢带过来，风评肯定不会太差。
“朕再去问问。”
“您可别问了，换身百姓穿的衣服，别趾高气扬的。要想听到底层百姓的心声，首先得和她们一样。你就不怕官府提前知会了，百姓说的都是假的？”
柳兴揉了揉脸，真不明白陆文泽这一身本事才华从哪里学的。很老练，很多方面她不如，甚至朝中一些大臣也比不了。
柳兴再次探访，果然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村子里的田地兼并很厉害，十户里有七户是佃农。夸好的都是还有田地的，没多大兴致的是佃农。
水库修好了，她们收成有了些保障，但地主的租金也涨了。若是自家田地没卖，这水库肯定是福祉，而现在享受成果的是乡绅。
不光如此，柳兴感觉佃农眼中无光，真个细问，都有一些悲惨故事。
“陛下这就觉得惨了，洼子湖和定心湖我觉得过关了。沿途我给你挑一些地方看看，让你真个认识一下大周光鲜外表下的黑暗。”陆文泽笑吟吟，他能替百姓做的不多，原则是因势利导，不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若是他回去就禀报，恐怕朝廷中很多人又要把目光聚到他身上。陆文泽本心是随便逐流，机缘被问到了，那就管管。
陆文泽心态就是一个过客，不会主动去改变太多东西。
“嗯，朕等着看，还能有多差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