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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规定，六楼以上就必须要安电梯。”
“你看这里高楼耸立，偏偏残疾人补助基金会的大楼这么破旧，一直不重建，不安电梯，为什么？”方过林指着大楼看向钱欢。
钱欢沉默了，因为他猜到了答案。
“因为基金会在六楼，那些腿部残疾的人根本上不去，少了这些残疾人领基金补助，那么这些钱去了哪里？”
“尊严重要吗？你应该问问那些只能在楼下徘徊的残疾人，他们的尊严能不能换到钱，能不能换到填饱肚子的馒头。”
“没有我，刘思燕的父亲早就死了，她能一家团聚吗？她应该感谢我，至少，我给钱了。”方过林站在马路中间，笑着看向天空。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方过林突然转过身，对着钱欢说道。
“不玩。”钱欢几乎秒拒，因为方过林玩的游戏，没一个正常的。
“好吧，既然你不想玩，那我可就回去了。”方过林耸了耸肩，竟然同意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格，钱欢，你也会有的。”
“等到哪天你求我的时候，我希望你还能这么有尊严的跟我说话。”方过林拦了辆计程车，回头朝钱欢说道。
他的话，让钱欢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过林太不可控了，钱欢很难猜测他的心思。
看着街头这辆宝马，它的宿命，就是在这停到报废，方过林不会开这么低价的汽车，他一直很讨厌低贱的东西，即便这车在普通人眼里，已经非常不错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过林已经有些神经质了，但他的思维逻辑没有问题，只是性格过于偏激。
仙人会不会把芸芸众生当成蝼蚁，钱欢不知道，但方过林，是真不把普通人当人，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只是游乐场。
钱欢走在清冷的街头，回头看了眼那破旧的楼房，在这黑夜的神秘氛围感下，那里就像电影拍摄中的鬼屋，似乎正往外渗透着阵阵鬼气，让阴暗的黑夜变得更加恐怖。
人心有多可怕，无论是这的残疾补助还是骨病爱心基金会，包括钱欢自己，此刻都在吸食患者的精血，抽取他们的骨髓，任由贪婪侵蚀良心。
相比之下，方过林反而显得仁慈，就像他说的，至少他给钱了。
钱欢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他想改变这一切，可他没那个能力，方过林有这个能力，可他才不稀罕做这些事，他不会共情任何人，哪怕这些可怜人死在他家门口，他都可以视若无睹。
为富不仁，对，这个词形容他十分贴切。
钱欢看了下日期，已经过去一周了，再有一周，就能收网了，只要事情顺利发展，那么再过几天，他就能功成身退。
“采薇，等我。”想起那个凶巴巴的女人，钱欢的嘴角微微上扬。
